几百人散漫在丛山峻岭里,偶尔出来打个伏击,骚乱下。鬼子摸清情况后——有汉*嘛——派来飞机,开来坦克,狂轰乱炸,把前山好些个山头烧成瘌痢头。飞机丢炸弹就走,坦克不走,排成队,停在溪坎边,十几天不走。村里人能逃都逃走,逃不躲进观德寺,求菩萨保佑。菩萨显灵,派出老和尚和鬼子小队长比武,立好规矩,赢退兵,秋毫不能犯,输则杀人烧庙。结果小鬼子输得塌糊涂,只好退兵,寺院和躲在里面人总算躲过劫。
但十几天下来,村子已经被鬼子劫蹋个惨,粮食被吃光,畜生被杀光,值钱东西被抢光——这就是爷爷时常讲鬼子“三光”政策。到老保长嘴里,要加个“光”:女人被糟蹋光。听老保长多次讲过,鬼子进村时村里女人跑个精光,但他们从外边抓来十几个女人,关在祠堂里,日里夜里轮*。鬼子撤走时祠堂里丢着两具女尸,个是小女孩,个是老太婆,都丝不挂,副被活活×死样子。
老保长讲:“自古有定理,哭不死孩子,累不死男人,×不死女人。但这两个哪是能×女人哦,个门还没开,个门已关死。×这样女人,指明鬼子不是人,是畜生,连畜生都不如。”
爷爷向不对讲这些事,大概是怕脏着吧。爷爷讲公路起头,其实是鬼子坦克碾出来,部坦克十个汽碾子,开到哪里都留下路辙子,来往几次条路便成形。早先路面是夯实泥地,坑坑洼洼,不平整,晴天干燥,人跑过,路灰尘,雨天泥泞,粘脚板。新中国,劳动人民当家做主后,z.府号召大家修路,把路面修平整,又盖层砾子,至少雨天吸水,不粘脚。砾子是放炮从山上开采下来,用轧石机碾碎,大小差不多,带各式颜色:大多灰色、褐色,少数白色,少少数是青石板颜色。下雨天,各种颜色统消失,褪色,褪成路湿漉漉水印子;阳光下,各种颜色被放亮,天上地上都是光,遇到风,阳光被吹淡,光亮也淡。
爷爷每个月都要上路次,往山里走,是去大姑、三姑家,往江边走,是去二姑家。以前,爷爷上路日子,就可能看到上校来家;现在,爷爷照旧月月上路,但上校不可能上家。他在哪里,村里大概只有父亲人知道——这是他亲口承认——倒不希望他知道。想到父亲知道上校在哪里,而且有天会领着老保长去寻他,心里就有种盲目又茫然害怕,好像公安随时会来找审问。
胡司令抄在学校墙上g,m诗,在日晒雨淋和风吹雪打下,失消当初鲜艳夺目红,变得淡红而有些脏。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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