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艺术家大概总是有意识地在创作自己作品。然而从作品本身来看,作品美丑有半存在
受喇叭和军歌鼓舞,就不问是为什而战,欣然对敌。
因此,军人夸耀东西,必然和小儿玩具相似。绯色皮条铠甲和镐形头盔并不适合成年人趣味。勋章也是样——对来说实际上是很难理解。为什军人不在酒中醉,而挂着勋章在跨步前进呢?
武器
正义和武器相似。武器只要是出钱,敌人也好,方也好,都可以买到。对正义只要是讲出道理来,敌人也好,方也好,也都可以买到。自古以来“正义敌人”名字,像炮弹似在打来打去。然而由于在修辞上欺骗,到底谁是正义敌人,还没有见到搞清楚例子。
日本工人只因为生为日本人,就被命令离开巴拿马(9)。这是违背正义。据报纸报道,当然应该把美国叫作“正义敌人”。但是中国工人单单因为生为中国人,就被命令离开千住(10)。这也是违背正义。根据日本报纸报道——不,日本两千年来经常是“正义方”。正义似乎从来也没有和日本利害发生过次矛盾。
武器本身并不值得可怕。可怕是武人伎俩。正义本身并不值得可怕。可怕是煽动家雄辩。武后不顾人天,冷酷地蹂躏正义。然而当李敬业之乱起,她读骆宾王檄文时,也不免面有失色。“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这两句诗,是只有天才政治鼓动家才能讲得出来至理名言。
每当翻看历史,就不由得想起游就馆(11)。在古老幽暗廊子里,陈列着种种正义。似青龙刀者大概是儒教传授正义。似骑士之矛者大概是基督教传授正义。这里还有很粗棍子,大概是社会主义者正义。那里有挂着穗子长剑,大概是国家主义者正义。边看这些武器,边想象着几多战斗,不由自主地心惊肉跳。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就记忆所及,还从来不曾想拿起这些武器中任何件。
尊王
这是十七世纪法国故事。有天,DucdeBourgogne(12)问AbbéChoisy(13)这样件事:查理六世已经神经错乱,为婉言把这个意思告诉他,怎说才好呢?阿贝马上回答说:“要是就这样直说:‘查理六世,你神经错乱!’”阿贝·肖瓦兹把这个回答当作自己平生冒险事件之,后来也直引为自豪。
十七世纪法国有这样逸话,可以说是富有尊王精神。但是二十世纪日本富有尊王精神,并不亚于当时法国。诚然——不胜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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