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镇守池子里不会有水獭,准是王怜恤鱼生命,把它们招到自己居住池子里去。’
“再来谈谈鼻藏惠印法师事。自从‘三月三日由此池升天’告示牌引起轰动以来,他耸耸大鼻子得意地暗笑着。可是哪里想到,还差四五天就到三月三日时候,惠印那位在摄津国樱井当尼姑姑妈,竟大老远地跑来参观升天。这下可叫惠印为难啦。他连吓带哄,想方设法劝他姑妈折回樱井去,可她说:‘俺已经到这把岁数,只要能看上眼王升天,就死也瞑目啦。’她对侄子说话充耳不闻,固执地坐在那里。事到如今,惠印也不便交代那个告示牌原是他干把戏。他终于让步,只好同意照料姑妈到三月三日为止,并且还不得不答应当天陪她道去看神升天。他又想到,连做尼姑姑妈都听说这件事,那大和国自不用说,这个消息连摄津国、和泉国、河内国,兴许播磨国、山城国、近江国、丹波国都传遍吧。也就是说,他设这个骗局原只是为捉弄下奈良老少,想不到竟使四面八方几万人都上当。想到这里,惠印与其说是觉得好笑,毋宁说是害起怕来。就连早晚给老尼姑领路,边去参观奈良寺院时候,也亏心得犹如逃避典史眼目罪犯。可有时又听见路人说,最近那个告示牌前供着线香和鲜花,他虽然揪着颗心,却又高兴得就像立下什大功似。
“天天地过去,终于到升天三月三那天。惠印有约在先,别无他法,只得勉勉强强陪着老尼姑来到兴福寺南大门石阶上,从那里,眼就能望到猿泽池。那天,晴空万里,连刮响门前风铃那点风都没有。不用说奈良城,大概从河内、和泉、摄津、播磨、山城、近江、丹波等国都有对这个日子盼待已久参观者拥来。站在石阶上看,无论西边还是东边,都是人山人海,眼望不到边。各色各样乌帽像波浪样哗哗起伏,连绵到二条大街烟笼雾绕尽头处。其中还夹杂着蓝纱车、红纱车、栋檐车等考究牛车(6),巍然镇住周围人浪,钉在车顶上金银饰具,在明媚春光照耀下闪闪发光。此外还有打着阳伞,高高地拉起帐幕遮阳,甚至有小题大做地在路上搭起排看台——下面池子周围那副热闹景象,仿佛提前举行加茂祭(7)。惠印法师做梦也没想到竖块告示牌竟会惊动这多人,他目瞪口呆地回头望望老尼姑,颓丧地说:‘哎呀呀,怎来这多人,可不得!’这天他连用那个大鼻子哼声劲头也没有,就窝窝囊囊地蜷缩在南大门柱子脚下。
“可是做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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