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兵服领子和帽子遮住,从这边看不出是谁。而且光线不足,只能看见上半身朦朦胧胧地浮现出来。但是立即感觉到那就是奈良岛。这说来,他当然是为z.sha而进煤库喽。
感到兴奋异常。这是种无法形容愉快兴奋,浑身血仿佛都要沸腾起来。这也可以说是握枪等待猎人看到猎物时那种心情吧。几乎是不顾切地扑向那个人,比猎犬还敏捷地用双手按住他肩膀。
“奈良岛。”声音尖而发颤,也说不清是责备呢还是骂他。那个人当然就是犯人奈良岛。
“……”
奈良岛没有甩开手,他从装煤口露出半截身子,安详地抬头望望脸。光用“安详”这个字眼儿还不足以形容。这是使出浑身力气,可又不得不保持那种“安详”。他没有选择余地,被逼得无可奈何,好比是风,bao过去后,被刮断帆桁凭靠剩下那点力气,试图回到原来位置去。这就是那种迫不得已“安详”。由于没有遇上原来预料到那种抵抗,就无意之中产生类似不满心情,因而越发感到焦躁气愤,默默地俯视着那张“安详地”仰望着脸。
再也没看到过那样脸。连魔鬼对那样脸看眼,想必都会哭出来。你没有真正看到过,这说,你恐怕也是难以想象。大概能够把他那双泪汪汪眼睛形容给你听。他嘴角肌肉像是忽然变成不随意肌似抽动几下,兴许这点你也揣想得到。还有他那汗涔涔、脸色很坏面容,也还容易描述。但是把这切加在起那种可怕神色,任何小说家也是不能表达。当着你这个小说家面,也敢这断言。感到,他表情闪电般地击毁心里什东西。这个信号兵脸竟给那强烈打击。
机械地问他道:“你想干什?”
不知怎地,觉得这个“你”,仿佛指是自己。倘若有人问:“你想干什?”怎回答好呢?谁能够心安理得地回答说“想把这个人当成罪犯”?有谁看见这张脸,还说得出这样话?这写下来,时间就显得挺长似,其实眨眼工夫心里就闪过这些自咎念头。就在这当儿,听见他说声“太见不得人”,声音虽然不大,听着却很难过。
你也许会把这情景形容作“听上去好像是暗自这说”。只感到,这话像打针似刺着神经。当时真恨不得跟奈良岛道说“太见不得人”,朝着比们伟大得多什东西低下头去。不知什时候,撒开按着奈良岛肩膀手,好像自己就是个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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