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客厅里异常安静。每个人都站着不动，凝固
，瞪着眼睛朝下看
们。比利·好乐黛346还在唱歌，然后有人关CD机，
片寂静。坐在地板上，抱着亨利。爱尔芭蹲在他身边，摇晃他，对着他
耳朵轻声说话。亨利皮肤还有余温，他眼睛还睁着，可是视线却渐渐越过。他在怀里很沉，非常沉，他惨白皮肤裂开，到处都是红色，那是片充满血迹神秘世界。像婴儿母亲般摇动着亨利。他嘴角也有血。替他擦去。不远处传来隆隆爆竹声。
高梅兹说：“想们最好打电话叫警察来。”
亨利：天空空白片，落入高高干草丛中，就让它快些来吧，想要安静下来，这时来复枪清脆地响，是远处，显然和没有关系，哦，不：已被掀翻在地，看着自己肚子，如同裂开石榴，肠子和着鲜血从身体这只大碗里流淌出来，却不觉得痛，真是不对劲，只能感到内在立体版本里，有人在奔跑。只想在叫克莱尔、克莱尔之前再之前，看到克莱尔。
克莱尔俯下身来，哭，而爱尔芭轻声唤着：“爸爸……”
“爱你……”
“亨利——”
“永远……”
他第四十三年。他短暂宇宙到尽头。他时间——
他在万物空白表面上，看到无数裂纹中，无穷，
然后为其而死。
——A.S.拜厄特《迷情书踪》
她慢慢地跟随，缓缓地走，
“哦上帝，哦上帝——”
“世界够大……”
“不！”
“时间够多……”
“亨利！”
仿佛路上障碍重重；
然而：也仿佛这段路被征服之后，
她就不必行走，她将展翅飞翔。
——里尔克《失明》
九八四年十月二十七日，星期六/二〇〇七年月日，星期（亨利四十三岁，克莱尔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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