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耸耸肩,高梅兹俨然开始法庭
。全身都轻松起来,感叹这迟来忏悔,甚至都没有惩罚,甚至连句“万福玛利亚”或是“们天主”都没说,就像从辆撞瘪汽车里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到草坪上,某个地方,亨利和在绿毯子上做爱,与此同时,高梅兹睡眼惺忪地看着,向伸出巨大手掌,切,切切都在此刻发生,不过,如既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和亨利在工作室沙发上,解开彼此衣服,就像解开盒未拆封巧克力,现在还不算晚,不管怎说,都还不算晚。
九九〇年四月十四日,星期六(克莱尔十八岁)(早晨6:43)
克莱尔:睁开眼,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有烟味。百叶窗阴影穿过龟裂黄色墙壁。转过头,旁边,睡着,睡在他床上,是高梅兹。突然,想起来。极度惶恐。
亨利,亨利会杀。查丽丝会恨透。坐起来。高梅兹卧室是个垃圾堆,到处都是烟灰缸、衣服、法律教科书、报纸、脏盘子。那堆小小衣服躺在地板上,无声地指控着。
高梅兹睡姿很完美,那平静,丝毫看不出他刚和他女朋友最好朋友偷过情。他金黄色头发乱蓬蓬,失去平日顺滑齐整形态。他像个发育过猛男孩,玩罢那多男人游戏之后,终于累垮下来。
头仿佛被重击着,内脏也像是刚被锤打过。起身,颤颤悠悠地穿过门厅,来到阴湿发霉浴室,剃须用具和湿毛巾扔得到处都是。这次,在浴室里,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撒尿,用硬邦邦肥皂条洗脸,观察镜子里自己,看看样子有没有变化,看看亨利是否眼就能发现端倪……有些像晕船样子,除此之外,还是平日早晨七点钟镜子里那副老面孔。
屋子里很安静,时钟在附近什地方滴答作响,高梅兹还有两个男室友,都是西北大学法学院朋友。可不想撞见谁,回到高梅兹房间,坐到床上。
“早上好。”高梅兹冲微笑,伸手过来碰。往后缩,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哇。小猫!克莱尔,宝贝,嗨,嗨……”他爬过来,倒在他怀里哭。却始终感觉那是亨利肩头。你在哪里啊?绝望地想,需要你,就现在,就这里。高梅兹遍遍喊名字。丝不挂在同样丝不挂高梅兹怀里哭泣,这是在干什呢?他伸手递过盒纸巾,揉揉鼻子,擦擦眼睛,无比绝望地看着他。他也疑惑地看着。
“好些?”
没有。怎可能会好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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