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清晰地说出：“
爱你。”然后就消失
。该死，真该死！
二〇〇
年八月二十四日，星期五，晚7：20
（克莱尔三十岁，亨利三十八岁）
克莱尔：躺在后院张破旧
折叠躺椅上，书和杂志散乱在四周，肘旁玻璃杯里，融化冰块稀释喝半柠檬水。天开始转凉，早些时候还有三十度，现在微风习习，蝉儿高唱着它们最后夏日歌曲。上空飞过十五架喷气机，它们从四面八方纷纷来到奥海尔机场288。肚子腆在眼前，让在此小憩。亨利昨天早上八点就不见，开始担心起来，要是生时候他不在身边怎
办？要是连孩子都生出来他还没回来呢？他会不会受伤？他会不会死？要是死呢？这些念头个个互相追逐，如同过去老太太们常戴那种古怪毛皮围巾，先把头含在嘴里，再圈圈地绕个不停，分钟也忍受不。以前可以忙忙碌碌，比如，整理工作室、洗大堆衣服。现在却躺在家后院里，挺着肚子躺在斜阳下……不知道亨利在哪里，不知道他在做什。哦，上帝，让他回来吧。就现在。
但什都没发生。潘内塔先生沿着小路开车回来，车库门“吱吱”地打开又关上；辆好心情冰激凌车开来又开走；连萤火虫都出来参加夜晚狂欢，可是没有亨利。
越来越饿，亨利不回来做晚饭，在后院这样硬撑下去真会饿死。爱尔芭在肚子里蠢蠢欲动，原想起身去厨房找点东西，但最后还是决定，就像以往没有亨利喂时样办。缓慢地点点站起来，稳稳地走进房间，找到钱包，打开两盏灯，自己出前门，并随手锁好。这样走动感觉真好。又次诧异，为这种诧异而诧异：身体某个部分怎会如此庞大，像失败整形手术，又像非洲部落里那些为美丽而刻意拉长脖子、嘴唇或耳垂女人。努力保持自己和爱尔芭平衡，仿佛踏着暹罗双人舞舞步，走向欧普泰国餐馆289。
餐馆里很凉爽，坐得满满。被领到前窗旁张桌子边，要春卷、豆腐、泰式面条，清淡又安全。喝下整整杯水，爱尔芭压到膀胱，于是去上厕所，回来时，菜已经上桌。边吃边想，如果亨利也在话，们会说些什呢？他可能会去哪儿？在脑海里梳理着记忆，对照起昨天穿裤子时突然消失亨利和童年时见到亨利。这只是消磨时间而已，只要等他回来听他自己说就行。也许他已经回来，不得不忍住冲动，才没立刻回家看个究竟。菜来，把柠檬汁挤在面条上，再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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