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五年六月九日,星期五(亨利三十岁)
亨利:终于在纽贝雷四楼员工男厕所里现身。这去就是好几天,滞留在九七三年印第安纳州乡村里,饥肠辘辘,胡子拉碴。更糟糕是,眼睛被打得青紫不消,更找不到自己衣服。起身,把自己反锁进个小间里,坐下思考。就在苦思冥想时,有人进来,他拉开拉链,对准小便池“哗哗”地尿起来,他撒完尿,拉上拉链,又多待秒,而此时此刻,实在忍不住打个喷嚏。
“谁在里面?”罗伯托问。静静地坐着。从门空隙处,看到罗伯托慢慢弯下腰来,透过隔间门板看着脚。
“亨利?”他说,“让马特把你衣服送过来。请你穿上衣服到办公室来。”
怯生生地走进罗伯托办公室,在他桌子对面坐下。他正在接电话,乘机瞥眼他日程表,是星期五,桌子上钟显示为2:17。这次离开二十二个小时多点。罗伯托把听筒轻轻搁到电话机上,转过身来看。“关上门。”他说。这只是个形式,们办公室四壁其实都是些不到屋顶隔板而已。不过,还是照他说做。
跳楼,以免摔成缺胳膊断腿残尸。“笼子”是钢材料,现在却被漆成浅褐色。
记得第天来纽贝雷上班,凯瑟琳带看遍图书馆每个角落。她自豪地向介绍书库、手工书艺馆、东边马特常溜去练歌空关房、基金会董事那狗窝样阅览室、职工阅览室,还有员工餐厅。们回馆藏图书室路上,凯瑟琳打开那扇通往楼梯门,那刻便感到恐慌。瞥眼“笼子”十字交错钢丝,就像匹受惊、无法继续走动马。
“那是什?”问凯瑟琳。
“噢,那是‘笼子’。”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里面有电梯吗?”
罗伯托·卡利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方面知名学者,也是特殊藏品室负责人。他脸色总是馆里最红润,每天容光焕发,美髯齐整,副令人鼓舞样子。此刻,他透过双焦眼镜,忧心忡忡地看着说:“你也知道,们这里不能发生这种事情。”
“是,”说,“知道。”
“想问问为什你
“没有,只是个空笼子。也不知道那有什用。”
“噢,”走上前去,往里张望,“有没有门可以下去?”
“没有,你进不去。”
“噢。”们走上楼梯,继续参观。
从此以后,直避免走那道楼梯,也尽量不去想这座“笼子”,不想因此小题大做,惶惶不安。可如果真落到里面,就没办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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