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清
泪腺天生比常人发达，只是说
半截就已经眼眶发红，哽着声音说道：“妈，
其实，喜欢男人。”
这话
说出口，还没等方妈说什
，他自己便先是眼前黑。
为什要这样毫无预兆说出来？妈妈会有什反应？
会以为他是开玩笑？还是直接骂他顿说他是变态？
方妈却没动静。
方妈诧异道：“你们不是挺好吗？这才回来几天？怎就分？”
方士清沉默着没有接话。
方妈问他：“是不是你惹人家生气？没记住妈话吧？你脾气被们给惯大，在家里怎样都不会有人生你气，谈对象可不能那样，除跟你爸，怎可能谁都让着你？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多少也要哄哄人家，顺顺人家意，不然直是人家让着你，两个人怎能长久？”
方士清嗫嚅道：“没对他发过脾气，是他脾气太大。”
方妈顿顿，才道：“你既然喜欢人家，就别嫌这嫌那，哪儿有十全十美事儿？妈上回回来之前跟你说，不管你找个什样子，只要是真心对你好，爸妈就都支持。”
馅儿，你又说有朋友约，她也是给你调莲藕鸡蛋，知道你爱吃这个。”
方士清低低头，看着自己发红左手背。
妈妈又说：“你姐说除夕就能回来，你呢？订好票没有？”
方士清道：“……也订除夕票，下午就能到家。”
方妈嗔道：“你们俩也不商量，说不定坐个航班回来。”
他等会儿，渐渐有点害怕，叫句：“妈……”
电话被挂断。
他手不停抖着拨回去，“嘟——”刚响半声就被那边挂断，机械女声反复说着“您拨打用户正忙”。
他此刻不但胃里空空，五脏六腑仿佛全都被抽空。
也不知为什，方士清听着妈妈话，感觉每个字都戳到他心里去，戳他心痛头也痛。
他脑子热，突然横心道：“妈，跟您说件事儿吧。”
方妈道：“什？”
方士清深吸好几口气，才说：“其实，其实……”
方妈古怪道：“其实什？”
方士清有点发愁，他以为能和方明妤错开回家时间。他们家乡规矩，已经嫁人女儿大年初不去娘家，年初二才能回娘家拜年，所以往年方明妤都是和王齐到初二才回去，今年却不样。
方妈笑着问道：“那你是自己回来？还是带着人啊？”
方士清：“……自己。”
方妈有些失望：“她过年也忙？还是你不好意思说？”
方士清左手握握，道：“妈，们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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