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舒服，”江岌没动，仍是在他身旁半蹲着，“
帮你多揉
会儿。”
“你坐下。”秦青卓再次重复道，语气里又带
那种命令
意味。
江岌没再说什
，坐到身后单侧沙发上。
秦青卓仍旧微垂着头，过会儿才稍稍抬起来：“拦车时候，你在想什？”
沉默片刻，江岌低声说：“想这样你就可以跟走。”
但秦青卓摇摇头，没接。
江岌便把那杯水搁到茶几上，半蹲到秦青卓旁边。
他看着秦青卓低声问：“是耳朵不舒服？”
秦青卓没说话。
江岌抬起手，把他揉着左耳那只手拿开，用自己手指轻轻替他揉着。
吐出来，但就是止不住地想干呕。
耳鸣和脑鸣仍在持续，比上次从台上下来还要难受百倍。
刚刚坐在江岌身后，很长段路，耳朵完全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
除四年前从演唱会退场后遭遇车祸那次，还没有哪次这严重过。
心悸、头晕、想吐……那瞬间恐惧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消退，反而变本加厉地发酵和膨胀，让他坐在江岌身后时，后怕到几乎全身都在抖。
“就这简单？”秦青卓顿顿，“那有没有想过后果？”
江岌没答，几秒之后才再次开口，却是答非所问：“不想你跟季驰走，也不想你听他解释。觉得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要再去喜欢他，他是个人渣，不配得到你喜欢。”
秦青卓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动，再次重复问道：“问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想过。”江岌说，语气仍是平静，“车祸，可能会受伤。但只要你能跟走，怎样都无所谓。”
“无所谓……”秦青卓摇摇头，他没想到，眼前少年
“这样会不会好点？”
秦青卓仍旧没作声，十几秒之后，他忽然抬起手，握住江岌替自己揉着耳朵那只手。
他用些力气，把那只手攥紧。
江岌没动，由他攥着自己，心脏好像漏个洞，汩汩地往外泛着酸。
过会，秦青卓才松开手，声音仍是哑得厉害：“江岌，你坐下，有话要跟你说。”
缓好阵子，秦青卓拧开水龙头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些，才直起身，朝卫生间门口走过去。
卫生间门开，江岌看到秦青卓从里面走出来。
秦青卓湿发梢还滴着水，乌黑，衬得面色愈发苍白。
秦青卓走过去坐到沙发上，上半身前倾，头低垂着，屈起手肘压在大腿上，只手撑着额头，另手揉着响得厉害左耳。
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江岌走到饮水机前，接杯热水，走过去递给秦青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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