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岳坐在沙发上,捧本书在看,抬眼道:“回来。”
迟立冬道:“你吃过吗?”
夏岳道:“吃过。”
迟立冬看到那本书名字,《美丽新世界》。他问:“吃什?随便对付吗?”
夏岳道:“不随便,豪华三明治。”
王齐叫代驾先到。
两人沉默着出来,在门口告别。
王齐下台阶,又回头,说:“还没和你说谢谢,那天不是你拉把,说不定得再断根肋骨。”
迟立冬道:“本来就是那司机认错人,你是被连累。”
王齐道:“无论如何,也是你救次。”
他伸手,说:“给根烟。”
迟立冬道:“不抽,正在戒。”
王齐收回手,说:“厉害,能戒也是好事。”
迟立冬道:“也谈恋爱,他不喜欢烟瘾那大。”王齐道:“听妈说。”
迟立冬顿几秒:“阿姨怎说?”
想把所有房本都改成他名字,他怎就不懂呢?”王齐拍着桌子,愤愤道,“不听话就算,现在还招蜂引蝶起来!无非仗着喜欢他,他给等着,非给他点颜色看看不行。”
迟立冬现在知道是他而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好,尴尬地听着,心里有点微妙。
王齐这路开挂长大人生赢家,竟也在恋爱里遭遇滑铁卢,言辞间前所未有挫败感,无力威胁里隐约透着几分少年时才有幼稚。
爱情面前都是凡人,谁能逃得过去呢。
八点多,王齐道:“叫个代驾吧。”
迟立冬道:“没吃饱,们再起吃点什去?”
夏岳道:“不去。”
迟立冬知道他不高兴,道:“是起去派出所,遇上,不是专门约。”
夏岳道:“谁问你,自说自话。”
迟立冬道:“换做是别人,也会那做。”
王齐笑笑,说:“走。”
迟立冬从他笑容里读出如释重负。
上次在医院门口,他来送住院用品,没有提起刚刚发生意外,原来不是觉得不值提,而是因为那件事让他产生负担吗?
回到家,九点半。
王齐道:“妈和你妈说吗?对象是个男。”
迟立冬:“……说。”
王齐道:“就那回事儿。”
迟立冬忽然明白。
王齐也许早就知道。
两人各自叫代驾。
王齐道:“这阵子和他吵架,回家和弟弟睡。”
他有两个弟弟,说是小那个,二十出头,皮猴子样,整天挨他打。
迟立冬道:“你别在对象面前受气,回家就拿他撒气。他也大,别老是打他吧。”
王齐道:“没打他。他这阵子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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