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夏岳刚好打完电话,和对方道别,脸苦恼。
迟立冬问道:“怎?工作上事?”
夏岳说:“等下得去趟医院。”
迟立冬道:“怎?朋友有事?”
夏岳很烦恼样
定下月业余比赛,李唐最终还是把迟立冬报上去。
他自己不打,不是如王齐所说偷懒,是真打不,退役太早,下海后就忙着赚钱,应酬太多,声色犬马,身体早就大不如从前,技术也完全跟不上。
迟立冬陪夏岳去健身,自己顺便做下赛前热身训练。他本人对输赢不是太在乎,倒是李唐生怕他败北,不但要丢世锦赛季军威名,还要砸俱乐部金字招牌,每次训练都在旁边上蹿下跳指挥。
夏岳健完身去看过两次,觉得李唐烦人,第三次就不看,在外面等迟立冬。
迟立冬练完,身汗,从擂台上下来。李唐忙递上水,十分狗腿地捏肩捶背。
迟立冬真没有去看王齐。
不仅仅是怕夏岳不高兴。他也在试着努力放下。
这些年,他时常想起夏岳,少年夏岳诸多好处都被他记挂在心上,耀眼出众外貌,古灵精怪脾气,大胆奔放性感。他确没有对夏岳说谎,在他得到过夏岳以后,需要幻想对象那种时刻里,他脑海里浮现,总是夏岳。
这样想念,不是相思,仅为风月,和爱无关。王齐扎在他心里太久,像杆明亮又忧伤旗帜,风吹就飘扬,抬头只见云遮月,满地浮雪不知冷。
他活得很苍茫,心里仿佛没有四季更迭,只有亘古不变凌冽寒冬。
“夏岳呢?”迟立冬问他。
他说:“进来看眼就出去,好像在外面打电话?呜哩哇啦说广东话。他不是北京人吗?”
迟立冬道:“前几年在香港工作。”
李唐道:“昨天在网上看见他,新闻里,共享单车E轮融资几个亿,他是哪个投资人代表,还挺牛逼呀。”
迟立冬笑道:“那是。”
如果夏岳没有回来,他可能会找到个互相陪伴人,也可能找不到,柴米油盐或是潦潦草草,过完冰冷下半生。
可是夏岳回来,岁月镀他更耀眼风采,用十二年炼就深情,像爆发岩浆,滚烫热烈地向迟立冬发起进攻。他像被埋在茫茫雪地里沉寂多年种子,顷刻间破土而生。他戴着王冠,所向披靡,经过之处,碧草丛生。春雷滚滚,雪地消融。
迟立冬已经渐渐有种迫切心情,急着想把自己奉献给他,热切盼望自己全心全意地爱上他。
世上最难以捉摸,是人类感情,但它应该也逃不过大自然此消彼长既定规律。
他总能放下个,再去拥抱另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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