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泪笑下,窗外芳春已逝,灯火阑珊。
“这不是帮着嘛。”管老师说,“没你能有今天?”
陈荏埋头,然后哭。
他哭从来都是无声,也不动,扑簌簌落泪而已,管老师迟钝,听不到那些潮湿幽怨呼吸。
怎都在劝他呢?
他表现得这明显?没觉得啊,藏挺好啊。
你糊涂。”
陈荏说:“不糊涂。”
管老师哼声:“不糊涂就好。没做卷子就算,做过呢?拿来给批。”
陈荏从床头翻出几张给他,他从包里找支铅笔,拧亮台灯批改,对不做标记,错画个小圈儿,这是他习惯做法,意义不明。
陈荏站在他身后,忽然问:“管老师,咱俩是朋友吗?”
他不喜欢林雁行,真不喜欢,不用谁提醒,他自己有数。
谁要说他喜欢,那真是瞎。
他不攀那高枝儿。
管老师终于察觉丝,问:“荏儿,你干嘛呢?”
“没干嘛。”
“咱俩是师徒,往后到T大,咱俩是师徒兼师兄弟。”老管絮叨,“朋友就不用管你?告诉你,每年高考完毕后高二就自动升高三,所以你现在已经高三,别还跟个没事人似……”
陈荏说:“管老师你让靠会儿行吗?头疼。”
“行。”老管说,“怎头疼呢?吹凉风?……看看你这题错啊,基本功不扎实,套用公式题型你都能错?”
陈荏也拉张凳,侧脸贴在管老师背后。
“管老师……”他轻声道,“举目无亲,往后要是找不到树,你得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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