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总走几步,见他没跟来,便停下等着,目光里充满审视。
陈荏还是很淡然:“哥,怎?”
“来啊!”
陈荏动,可刚迈开腿又回头流连地瞧眼。
小徐总敏锐地捕捉到这动作,在心里叫声:哎哟,糟!
真错……
他好内疚。
他将脸转向侧,长睫毛遮住眼底血色。
忽然有人喊他声,他吓得浑身抖,满脸仓皇。
喊他是小徐总。
他闭上眼睛靠在卫生间外侧墙上,再睁开眼神黯然。
这已经超过同学间正常接触,林雁行八成是觉得不舒服,出于礼貌没有明说。
“……错。”他伸出白皙瘦削手,轻轻抽自己巴掌。
他答应来林家,真是为替教练向小徐总和林总解释,免得两人怪罪下来教练和学校吃不兜着走,而不是为骚扰林雁行。
可喜欢个人力量太大,心跳、呼吸、目光,以及所有频率都是为同个人,有时候勇敢和鲁莽只有线之隔,关切和滋扰也难以区分。
陈荏被林雁行从卫生间里赶出来。
门在他背后关上那瞬间,他眼睛里惶遽与苦闷和林雁行模样!
林雁行觉得有他守在浴室里不自在,他难道就自在?
他不过也是忍着!
但林雁行生硬拒绝还是伤到他,他是完完全全出自好意,丝儿坏心都没有,可林雁行而再、再而三将他拒之门外,让他有点儿失落。
说实话,从两年前小徐总见到陈荏第面,就发现这孩子是只千年狐狸,可厉害。
后来听林雁行说
小徐总还以为自己看错,因为只半秒陈荏又恢复那种云淡风轻小温柔,软绵绵说:“徐哥。”
小徐总眨眨眼,说:“……你在这儿站着干嘛?赶紧客厅吃点心去啊。”
陈荏说:“怕林雁行在里头摔跤。”
小徐总噗地笑:“他那大身板儿摔又怎样?还怕他把天然大理石瓷砖砸呢!”
陈荏说:“嗯。”但不动。
他之所以能不露声色地为林雁行缠保鲜膜,只因为他人生中最擅长三件事就是:装蒜、装逼、装没事人。
林雁行要是不赶他出来,他能装到天荒地老,即使心里已经团乱麻,表象也若无其事。
他有时候像个戏子,会勾画面目,尤其是面对特别人。
因为他怕,怕对方厌恶,怕自己不值得,怕堕入情渊,怕粉身碎骨,怕曝尸旷野。
在感情中他永远躲躲闪闪,退比进快,他都不知道为什今天这冲动,这没分寸,这招人烦!
他做太多?
他让人觉得别扭?
可他……
他越界。
他不尊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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