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行趁机背着陈荏猫腰从宿管大窗户前溜过去,三两步蹿上楼梯,那年头中学生宿舍走廊可没有监控等高端玩意儿,溜就是溜。
“肚子怎会疼?你晚饭吃什?”宿管急得脸色都变,“你是203还是305?你叫什名字?几班?班主任是谁?家长电话号码多少?”
她当然着急,学生住校相当于托付给她和班主任,都是要负责任。
前几年有个高三孩子不知怎得肺结核,宿管没及时发现,结果又传染同宿舍另外人,导致两个人无法正常参加高考,宿管为此还差点丢工作。
郁明惊道:“不能带回家,晚上宿舍熄灯前要查房,到时候让怎解释?”
林雁行于是轻推他把:“那你就去给宿管跳个舞,让她别往们这边看。”
他和郁明相处时间长,觉得这小子挺可靠,其忠心,其二嘴紧,其三会照顾人。
当然郁明有点胎里毛病,比如爱躲事、不爱担责之类,但人无完人嘛,反正陈荏能有这个舍友,他挺放心。
郁明苦着脸,抓耳挠腮地走在前面。
林雁行把陈荏背回宿舍。
陈荏已经睡过去,头低垂在他肩上,面色酡红,呼吸中有浓重酒气,热烘烘地萦绕耳侧,换成别人他肯定要骂“臭死”,到陈荏这儿就是香,特醉人。
宿舍有件麻烦事——宿管。
那位妇女同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连只老鼠传堂而过响动都听得见,何况陈荏这醉鬼。
十中校规明确规定学生在校期间不允许喝酒,抓到处分,在周升旗仪式上检讨,林雁行可不能让陈荏丢那份大脸,不得已喊郁明。
他比陈荏还怕引人注意,尤其害怕引起权威人士注意,比如宿管、班主任等等,但为哥们儿只得豁出去,半分钟后他弓腰驼背地走进宿管室,还没等对方开口就叫唤出声。
正坐在床沿打毛衣宿管阿姨吓跳,扔下手中棒针扑过来:“怎?”
郁明五官痛苦地挤在起:“疼……”
“哪里疼?”宿管连声问,“告诉哪里疼?!”
“肚子……”郁明说。
郁明从晚自习中溜出来,见面惊问:“不是说过生日稍微庆祝下嘛,怎让他醉成这样?”
林雁行十分没好气:“还不是因为你带来好酒。”
郁明说:“就给他两瓶黄,平常妈烧个菜都能用半瓶,不至于吧。”
林雁行于是把酒瓶递给他,他喝口,呸地:“……抱歉,爸干好事。现在怎办?”
林雁行说:“两个法子,第把他带回家去醒酒;第二你去吸引宿管注意力,把他背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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