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老师挥手说:“等到春暖花开时候吧。”
保姆说那可不行呐,们家就这华山条路,给您堵上,林总和小徐总怎回来呢?
于是刚才还要死林雁行骨碌从陈荏身上爬起来,接过管老师车钥匙,两把方向盘就将车拐过去。
“……”陈荏感觉孩子毕竟年轻,恢复得挺快!
他仰头看林雁行家改良中式豪宅,时间五味杂陈,如冰炭在怀。
“对面车道上摩托车吓死你什啊?!”
林雁行喘着说:“管老师,不用快,快头疼……操,说话也疼……”
陈荏低头查看他脸。
林雁行撞主要是额角,有伤口但长平就行,不至于毁容,可陈荏真挺愁,生怕他以后卖相不好。
他越这样林雁行越装蒜,头疼身软眼瞎未去,又添新症,挺高大矫健人跟西施似捂着心口,发出让人牙酸倒气声。
“可他刚才挺好啊,”那人说,“分钟前还龙精虎猛!”
林雁行趴在陈荏肩上喊:“冷……头疼……”和周鑫灵当初喊模样。
陈荏拿他没辙,明知道日子不合适,还是拉上管老师开车送他。
管老师有豪车有驾照,但正常行驶绝不超过三十码,距离红绿灯八百米外就开始踩刹车,外加礼让行人、不熟路况、下雪阻碍视线,非高峰期从十中开到三公里外林雁行家花小时,比推轮椅慢多。
期间林雁行始终把脑袋枕在陈荏腿上,装出副要死样子;陈荏以为孩子真不行,生怕下半辈子饭碗没着落,不断催促管老师加快速度。
逃避没有用,他在同个下雪天被命运激流冲到这里,而他上辈子人生就是从这里彻底滑落悬崖,在谷底摔个稀巴烂。
之后他花十多年捡拾碎渣,慢慢粘合,深夜回想,还是觉得
陈荏看别人都挺客观,唯独看他不行,暗自念叨心肝脾肺肾啊,你可千万别死啊,你死哥找谁改嫁去……好像不太对,反正就这个意思!
车到林雁行家,那院子里有条窄林荫车道通往房子大门口,路不长,但管老师开得进去,倒不出来。
林家保姆指挥他掉头,结果他搞不清指令,差点儿把车开水塘里去,车屁股也剐蹭。
他大声嚷嚷说算啦,拔下钥匙要顶风冒雪走回去。
中年保姆追出来问:“管老师,您车要堵家大门多久啊?”
管老师说:“快不!”
陈荏说:“您这车是保X捷!4.5排量!”
“保X捷也快不,”管老师手握方向盘直抖,“害怕,上次摸车还是考驾照那会儿!”
“还不如给开!”
“你不能,你没证……靠好险,那摩托车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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