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干天活,又站整个晚上,回到宿舍感觉腿都肿,瘫在床上起不来。
郁明给他盖被子,坐在床沿说:“你还记得上回被罚站吗?妈后来也去找老刘……”
陈荏疲累地微眯眼:“你妈就是个摆早点摊,你爸又有病,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去找他干嘛?”
“送五十斤新米。”郁明
“总之你别给姓刘送礼去。”林雁行说。
“不送。”陈荏埋头计算,“别聊,今天浪费时间够多,知道明天管老师会怎样吗?罚双倍,他才不管你有没有帮他搬家。”
林雁行不肯走,蹲在边上看他做会儿题,惊讶道:“你好快!”
“因为这是七年级口算。”陈荏举起书皮给他看,“管老师在给夯速度。”
“有必要吗?”林雁行问。
也亏他高兴,他本周座位靠墙,出来进去都要越过那名补位男生。
他凑过嘴,问:“你们刚才聊什呢?”
陈荏说:“聊送礼。”
林雁行板起脸:“送谁?送刘建民?”
陈荏说:“没东西送。”
早回家务农。那年过年,他爷爷给老刘家扛半扇猪去,结果姓刘那张脸立马就客气。旦发现不客气,再送点土特产,就又客气,那老小子翻脸跟翻书似。”
陈荏冷笑。
“你别笑啊,”同学说,“这都是经验。咱们也不是象牙塔里,总得学点儿社会生存法则吧?”
陈荏点头不过心:“好咧,记着。”
同学说:“刘建民这人真没师德,十中三个年级三十八个班,就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也是奇怪,学校和教育局怎就对他睁只眼闭只眼呢?”
“也许有吧。”陈荏奋笔疾书,“他想法和别人不样,说数学就是条件反射,你照做就是。他给你是几年级?”
林雁行回去看,又溜回来:“四年级。”
“……”
陈荏笑:“他对你期望值可真低。”
“死相。”林雁行说。
“送个几巴!”林雁行粗野地说,“知道他是个什货色,不许鸟他!”
陈荏看他:“哎,你嘴里别吐出那俩字儿行吗?”
“哪俩字?”林雁行反应过来,“你不也常说?”
“是,你是你。”陈荏说。
你是公众人物,是打手保姆司机,和你能样吗?
另人说:“别指望教育局,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高中毕业,谁还把老刘当回事啊?”
陈荏说:“行,都别围着,快回去自习吧,别会儿老刘该来。”
同学们散开,陈荏这才发现林雁行直抻着脑袋往他这边看。
干嘛?他用口型问。
林雁行溜下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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