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行也极小声:“你和郁明去哪儿?”
“陪他上厕所。”陈荏没好气。
“为什?”
陈荏抬起身子看眼郜山方向,又
陈荏不耐烦地打断:“都什时候?别解释!越描越黑,说实话连都不信。”
“既然不信,你为什帮?”郁明问。
“不是帮你。”陈荏说。
他在帮自己,十五岁自己。
他自认后半生还算坚强,对生活中坎坷不说应付得游刃有余,至少也能咬牙扛过,没怎开口求过人。
郁明点头。
“你小心点儿吧,往后记得少落单,少出教室。”陈荏说,“虽然在教室里也可能受气,但老师眼皮底下他们不敢太猖獗,到外面可就不样。”
提到老师,陈荏又说:“还有老师那边该交作业你要交,该上课要上,别让老师当众训斥你,会推波助澜。”
郁明委屈地说:“可明明交作业,但是也不知是谁给扔。都发现好几次,就扔在教室纸篓里……”
陈荏冷冰冰笑:“是?”
精!”
另外人说:“可惜,要不是边上有人,嗞那姓郁身!”
“你恶心不恶心?”
“不恶心,耗子精才恶心。”
郜山踩灭烟蒂:“就纳闷陈荏干嘛和他混起,他军训时把陈荏害多惨,你们都不知道!”
他以为心够硬,结果还是见不得这些,少年时经历嘲笑和侮辱太刻骨铭心,让他至今仍耿耿于怀。
虽然他长大后很少回忆校园生活,就算想起来也付之笑,但那是因为脱离学校环境,旁观者清。如今他不是又回来?
第二节自习课时他趴在座位上,情绪不高。林雁行等到带课老师出去,就轻拍他肩,他没理。
林雁行便捏着他那细皮嫩肉小瓜子脸强行转过来。
“操!”他小声骂道,“要是脖子稍微硬点,就他妈被你拗断!”
他心想这帮死孩子果真只有这几招,过去自己作业遭殃,现在是郁明。
“那你亲自交到老师手上。”
郁明惊道:“……不敢!”
陈荏瞪他眼:“不敢也得敢。你得抵抗,不能忍着,别以为忍气吞声他们会放过你,你不想退学吧?”
“他们要逼退学?不至于吧!”郁明惊叫,“可……可A老师摔断腿明明就是意外啊……”
“偶然碰上?”别人问。
郜山说:“但愿吧。如果陈荏拦着,咱这灭鼠行动就进行得不顺利。”
其余人笑起来:“就那姓陈小矮子?他敢!”
——他是小矮子,可有林雁行撑腰呢。郜山这话没说出来。
陈荏和郁明出厕所,到无人处,陈荏问:“你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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