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老师瘫在沙发上看闲书，
连打
好几个喷嚏，心想谁在背后嚼
舌根呢？
陈荏洗洗涮涮天回到宿舍，边累得捶腰边伏案做试卷时，终于开始质疑老管
动机：丫是不是听说他在军训时帮林雁行干活？
啧，想找人过日子直说啊，干嘛拿补课当借口？多此举！
在这段时间里学校突然起流言，但陈荏无暇旁顾，直到传得沸沸扬扬仍毫不知情。
流言主角是郁明，契机是骨折A老师回校复课，所以流言源头也不难猜，应该是郁明那位初中同学。
管老师斜卧沙发、土财主似看他拖地抹桌，他说“抬脚”，管老师便抬脚，他说“抬手”，管老师便抬手，他说“刚拖过地方不许踩”，管老师便盘着腿不下地，特别默契。
第三个周末，老管需求升级，表示学校食堂吃腻，要吃家常小炒，问陈荏：“你会做饭吗？”
陈荏问：“你爱吃什
？”
老管点不客气，什香煎牛排、清蒸黄鱼、大烧百叶报大串，陈荏只好解围裙上菜场去。
菜贩子见他年纪小面孔生，打招呼说：“小伙子，替你妈买菜啊？”
科都能教，解数学题方法比本职教数学班主任老刘还灵活简便。
他对陈荏解释：“考过T大物理系研究生，专业课都过，公共课政治考砸。正好丽城十中收简历，所以就过来教书，过三年再考。”
陈荏咂舌：“T大物理系啊，你这厉害？”
管老师说：“给你辅导三年，你也考个？”
陈荏连忙摆手说算，穷，读不起。
初中同学或许无心之失，但话从他口中出
他说：“不是，替老师。”
菜贩子问：“你老师呢？”
“瘫。”陈荏说。
菜贩子表示深刻同情，问：“能基本自理不？”
陈荏摇头：“不能，拉屎拉尿都在床上。”
“大学里穷学生多着呢，大学毕业都得穷五年。”管老师说，“有个同学父母双亡，从小跟着有残疾爷爷过，靠着社会接济和勤工俭学路读到大学毕业，现在正读硕士，往后还要读博，只要你真心想读书，全世界都会帮你。”
说实话，陈荏有些心动。
“别向往，做题。”管老师敲桌，“你看看你啊，高还在做六年级数学题，你是怎混进十中？”
管老师典型理科男，对生活要求不高，出门在外上几年大学，连衣服都不会搓，衬衫永远皱皱巴巴，头发蓬乱满手粉笔灰，牛仔裤仨月不洗，陈荏和他比起来简直宜室宜家。
陈荏第次去还像是个补课学生，第二次已经像钟点工，做卷子之前先把寝室卫生搞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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