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他问林雁行：“看见郁明没有？”
林雁行冷冰冰地
指，陈荏随着他转过视线，顿时更无奈
——郁明为躲他，居然远远坐别桌去。
宿舍和吃饭分桌都是教官和老师
舍友说：“教官点名时他说不舒服，去医务室。”
“他哪儿不舒服？”陈荏问。
“切，还不是装
，”舍友说，“他怕撞见你尴尬！”
陈荏哭笑不得：这就尴尬，那往后几十年怎
混？点芝麻绿豆大事儿，认个错就完，难不成还真和他计较？
晨跑过后是早餐，陈荏要帮食堂师傅拎粥桶、分点心，餐前拉歌就没有参加。
“看你有没有缺胳膊少腿。”林雁行说，“解放军叔叔嫉恶如仇，应该严肃镇压你吧？”
“傻逼。”陈荏笑骂。教官对他挺好，半夜还起来帮他盖被子。
“反弹！”林雁行说。
领跑教官喝道：“跑步不要交头接耳！”
林雁行吐吐舌头，安静跑片刻，又补上句：“反弹！”
到食堂帮厨去。
食堂师傅们都是早上三点钟开工，陈荏报道时包子已经上笼屉，熬粥阿姨举着长柄铜勺，在几口大缸般粥锅里搅动，以防止糊锅。
这种技术活陈荏干不来，便在旁边打下手，比如从腌菜坛子里捞咸菜什，边捞边哈欠连天。他昨晚差不多睡四个小时，现在脑袋还是糊。
晨跑开始，林雁行抻长脖子看食堂方向，终于见陈荏从大门里冲出来，汇入队伍。
林雁行是连排头，也是所有晨跑方阵排头，前边和两侧都有领跑教官，不能有大动作，只得频频回头。
等他终于擦着汗坐定，准备吃饭，发现林雁行已经帮他打好。
“哟，不错呀，同桌。”他笑。
林雁行说：“快吃，
特地给你抢俩甜豆沙包子。那伙先吃饭女生都喜欢甜豆沙，每次都提前抢光，这是虎口夺食！”
陈荏连忙说：“谢。”
其实他不喜欢吃豆沙包，素怎能比得上荤？不顶饱二不长肉，但谢谢林公子这份心吧！
结果此时陈荏已经回到队伍后面去，林雁行身后是同学张磊磊。
张磊磊问：“林雁行，反弹啥？”
“怎是你？”林雁行特别失望。
“废话，你后面本来就是！”张磊磊双手交叉，“不管什，统统反弹！”
陈荏在找郁明，那人似乎没来晨跑，他便问队伍里某个舍友：“郁明呢？”
陈荏觉得他有话要说，紧跑几步到他身后。
“没事吧？”林雁行问。
“没有。”陈荏说，“教官让在食堂做天值日，然后这事儿就算。”
林雁行松口气，过侧脸拿眼睛瞟他。
“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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