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太习惯身边有人,尽管白天训练依旧疲惫,到晚上他躺在郁明身边就是难以入眠。
郁明把他像个抱枕似夹在腿中间,间隙性用力。
……你他妈这是要生?有阵痛是吧?
林雁行睡到十点多忽然醒来,听到床下有人低骂,连忙探头去看,也骂声:“操!”
只见陈荏被蜘蛛精八足并用地缠着,那双黑夜给他黑色大眼射出绝望光。
郁明最干脆,当即决定要把床铺保存到军训结束,因为刚才教官做示范用就是他被子和床单,他那床上现在不但有豆腐块,还平整得能溜冰。
有人说不行,还是得拆开,不然晚上怎睡呢?
于是方法百出,普遍是在被子里夹硬皮书,或者别形状规整物品。
郁明跑去别宿舍参观,学个激进法子回来,往自己床上和被子上各泼半盆水,美名其曰定型。
其余人惊问:“这湿,你晚上不打算睡啦?”
叠过被子,都是保姆干。
他在床上笨手笨脚地鼓捣半天,把原本团成团被子继续团成团。
连教官巡查回来,皱眉指着说:“这谁?拆重新叠!”
林雁行便拆,第二次还是老样子,他可以做到无论多少次都毫无进步。
教官有些恼火,陈荏感觉林雁行再来这次就要被罚跑圈,于是趁教官去隔壁宿舍,爬上床帮林雁行叠个。
“傻逼居然这样睡觉?”林雁行惊问。
“他妈……原先也不知道啊……”陈荏从牙缝里说。
“上来。”林雁行拍床,“没那毛病。”
郁明便转向陈荏:“跟你睡吧,这床挤得下们。”
事已至此,陈荏也不好说“滚”,看在和郁明在学校就是舍友,且对方没有睡眠恶癖份上勉强答应。
然而郁明睡觉有毛病,他不乱翻身,不打呼噜,不蹬人,但他夹被子。
没有被子,夹就是陈荏。
陈荏极少和人同床睡觉,回溯记忆都是五岁之前事,那时妈妈还没有嫁给继父,母子俩同睡张小床。
教官回来评价:“这个能打七十分,继续练!”
教官离开,林雁行拽着陈荏不放:“快练啊!”
陈荏说林公子,不是练,是你练。
“练不出来。”林雁行说,“都不理解为啥要叠被子,早上叠,晚上还不是得拆开盖吗?”
此话落地,宿舍里其余男生脑袋里都“叮咚”亮:对啊,既然叠,干嘛要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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