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陈荏说。
高中生翘课在校外打架,搁哪儿都得被处分。
“打也没事,小时候打架多,是被爸硬生生扼杀乐趣。”林雁行说。
他往路边公厕跑去,再出来时已经换造型:上身赤着,下面翻穿校裤,还高高卷着裤腿,短袖被打结系在手腕上,所有特征都掖着。
陈荏心情就像老父亲看着自家傻儿子,但傻儿子长得未免太招摇。
陈荏中考结束,在走投无路之际看到小吃店招工告示,写着“包吃包住每月三百”,他还以为自己得救,结果却上当。
明明说好是跑堂,却承担从跑堂洗碗到洗菜择菜到清理打扫所有厨房工作,除不碰菜刀锅铲,其余啥都得干。
说好包吃住,结果吃得极差,住不过是晚间打烊后睡在店里卡座上。
说好个月给三百,结果从第个月拖到第二个月,第二个月月底又以陈荏打碎两只碗为由,分钱都不肯给就把他轰出来。
陈荏为打工谎称十七岁,没签合同没出示证件更没靠山,人又瘦小,除哭着离开,还真没好办法。
想怎穿就怎穿。
比如林雁行就买三套,高中毕业后全被家里保姆拿去擦地,还嫌不吸水。
但也有人买不起,高年级除陈荏还有两个。没校服日子也能过,就是显得比较异类,会遭人白眼,以及老师不让参加集体活动。
“没有当然不穿。”陈荏笑道。
林雁行闭嘴,显出种羞愧神气,认为自己揭同学疮疤。
他钻进旁玩具杂货店,将林雁行口袋里三十元零花钱都换成纹身贴纸。接着又拉着林雁行钻厕所,把那些花花绿绿图案都转移到他脸上和身上。
林雁行好笑地看他忙碌,问:“干嘛呢?”
“算
但现在不样,人还是那个人,心不是,他知道怎对付恶人。
他远远指着间小店说:“就是那家,过会儿进去谈,你抵着门摆出副很凶样子就行。”
虽然才高,林雁行已经米八多,成天打篮球练出不少肌肉,外型足够唬人。
“要打架?”林雁行双眼发光。
陈荏发现林公子似乎也不是什乖鸟儿,反正般人听见打架不是这个表情。
他家教很好,他那大小姐出身、毕业于顶级音乐学院钢琴演奏家母亲为其打不错底子,让他即使在青春叛逆期也没显得多讨嫌。
陈荏反过来拍他肩膀:“没事儿,少年穷不丢人,这不是去要钱嘛?”
“去哪儿要钱?”林雁行问。
陈荏笑:“暑假打工地方。”
那是个位于商业街小吃店,主营牛肉汤牛肉锅贴,还卖些小龙虾麻辣烫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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