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吃了一惊,连忙问:“发生
那个高瘦的背影,像极花无,而另一个背影,则像极……像极了浈献王!
兰渐苏内心激动,老天跟买一送一一般,让他一下子逢见两位故人。一个是恩人,一个是有仇的恩人,简直让他不知该怎么拾掇自己的心情。他拎着这乱七八糟的心情,快步跟了上去。
可他们的身影,却像遥不可及一样,无论兰渐苏怎么追赶,都追赶不上。
不知不觉,兰渐苏踏入了大沣的领土。要再往回走已然晚了,只得拿出曾经的关牒入关。
西北关的守将说“奇怪”,嘀嘀咕咕道:“这关牒,竟是元慑年间的关牒。”
兰渐苏带蓝溟做了五天船,回到陆地上。
回到陆地后,他第一时间便是先去那个楼桑旧村。恶咒盘既已破了,那地方的怨气自也消散干净。千人墓下的血沙,被风吹散,已逐年回归了沙子原本的土黄。
望着那千余个被风沙消噬残半的墓碑,一想这些人因生不逢时,死于非命,兰渐苏不禁忽然悲从中来。
他给诸位族人的墓碑磕了几个响头,言道:“世代恩怨,便尽于此吧。冤冤相报,只会有无休止的战争,只会不断死去那些无辜的人。愿你们来世都能投个好人家,平安喜乐过完一生。”蓝溟年幼,不懂兰渐苏伤感什么,唯懂得跟着兰渐苏磕头,好奇那些还没被风吹走的红色的沙。
离了楼桑村落,兰渐苏本欲直接回大方诸岛。蓝溟吵着闹着要去大沣看看,兰渐苏赏了他一顿脑瓜子爆捶,深刻体会到当熊孩子爹的烦躁。
另一个则道:“想来是在外多年未归,罢了,指令还没下来,暂且让他入关吧。喂,你入关以后,记得去户司那儿换个关牒。”
兰渐苏茫然不解,便问道:“怎么,如今已不是元慑年了吗?”
一旁的路人笑道:“这位兄弟,你是很久没回过大沣了吧?”
兰渐苏礼貌微笑:“在下常年在外周游,有六年不曾回来了。”
“这难怪了。”路人解释给他听,“这大沣,而今已是宣熙年,不是元慑年啦。”
翌日,他拎着喧闹不休的蓝溟,徒步往海边行去。忽闻驼铃声,响得一阵急一阵缓,似在耳边,又似飘远在千里外。
这阵旋律,他久远以前听过。当年极乐巅上的僧人敲钟,便是这个旋律。
难不成,附近有极乐巅的人?
他左思右想,一会儿心说“少理陆地上的事,及早回岛”,一会儿心里又说“可极乐巅的僧人待我有恩,若是故人,见上一面又何妨”?最终后者的声音战胜了前者,他随着那阵驼铃声追随过去。
遥遥看到一个高瘦和尚,身边跟着一个拉骆驼的粗壮和尚。他们步伐缓慢,身影却飘远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