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森说:“做不到。因为主只会要们活在当下。”
兰崇琰抬眸看着苍白天色,叹出口气:“当下,又有什好?以前记忆,现在想起来,像梦样美。从没想过过去这多年……抓都抓不住。”
“这个问题,主也解决不。”乔治森说,“但是皇上,你们中原有句话。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还望皇上能想明白。”
“……”兰崇琰呆呆地望着那片白到哀凉天,“行,退下吧。朕想……朕想个人,安安静静地作画。”
乔治森弯弯身,放下墨,退下去。
个点。
出大沣土地,茫茫大海,可就真再无处可寻。
良久过去,那个墨点,在纸上越晕越大。
他提起快干涸笔,沾沾墨,继续泰然自若地作画:“乔爱卿,你到大沣来传教,有多少年?”
乔治森道:“从先帝那时候算起,至今已有八年。”
兰崇琰提起毫笔,在那勾勒成形黛山上,抹笔,又笔。笔尖颤抖,颤抖得越来越剧烈,座山,越画越不成形。最终,毫笔掉到地上。宣纸上猝不及防出现泪迹,将已作好山河,渲得片模糊。
他手撑着桌子,身体蹲下去。呜咽声拼命压在喉咙里,似乎要呕出来,却又使劲往回咽。胸腔疼,仿佛被匕首戳开胸膛,疼痛止不住往周身蔓延。他两只手把脸死死遮住,眼泪从指缝里不断往外涌。
他突然记起,当时那颗沾血荔枝味道。
哭声压不住,放出来,个帝王,如今蹲跪在地上,狼狈地哭到像要把内脏都吐出来。
这是兰崇琰这辈子第次感受到这浓烈痛意。原来人真正痛起来,可以痛到这个地步。他也第次明白,不是每个人愿意认错时,那个想要告诉人,还会留在原地。
“这八年,大沣仍是信佛人多,信主人少。”
“世人想法,怎会轻易被改变。要是人心想开,其实佛与主,都是样。”
“既然信佛与信主都样,你又为何要来传教?”
“不过是为信仰而活着,为信仰而行其事。”
“信仰,信仰。”兰崇琰喃喃道,“你主这厉害,那,朕若是让他帮朕回到过去,他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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