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抬眸问:“现在几月?”
“七月。怎?”
已经七月。西北关颠倒混乱气候,叫他全然分不清季节月份。他们路走来,原来已花三个月时间。
兰渐苏道:“皇上九月出宫去关州。”
流卿延茶杯往桌上碰:“正好,等沙尘,bao停后,们绕北路前往关州,大概八月便能到,之后在那儿等皇上到来。”
兰渐苏果断回绝。他现在正让皇帝通缉着,带流卿延见皇帝,不等于自寻死路?牺牲自,成全他人,要伟大也不是这个伟大法。
流卿延手指玩着桌子上茶杯,说:“你不是想知道你和鬼刀宗有什关系吗?你带见皇帝,只要见到皇帝,你想知道,全部告诉你。”
兰渐苏眉尖动:“你真知道?”
流卿延说:“在这里住好多年,打小在这里长大。知道鬼刀宗里切,而且只有知道。没有,你什都查不出来。”
他这些话确吸引兰渐苏,兰渐苏抓心挠肺地想知道他口中所谓“切”。
十日后,沙尘,bao逐步消停。打开客栈门,半膝高沙土便嚯嚯流进来。
“去。”流卿延提着包袱,把腿从沙土里拔出来,“这沙怎还是松软?赶紧出去,别待会全陷在沙里。”
三个人前后蹚着软沙出门去。终于站到块结实地,他们将骆驼从客栈内拉出来,面对西边晴日呼口气。好些天没呼吸到这新鲜空气。风沙停,整幅大漠风景都变得清丽明媚起来。
“这就走吧。”流卿延道。
三人同行,匹骆驼,总归是不够骑。半途流卿延突然消失,兰渐苏和李星稀还好奇他上哪儿去。不出片刻,他便骑着匹乌黑马奔来,左手还牵着头红马。兰渐苏问他马从哪来,他嘻嘻哈哈插科打诨,说不着边际话。看便知,上别人家门口偷来
可是带他见皇上,这个条件,不允许让他不做考量便轻易应允。
“你到底为什想见皇上?想当官?想飞黄腾达?当今皇帝可不是好伺候,小心将自己命贴进去。”兰渐苏脚勾过条凳子,坐下来说。
流卿延又开始跟他嬉皮笑脸:“不是说嘛,是流落在外皇子啊。怎样,这笔买卖做不做?”
兰渐苏纠结表情出卖内心真实想法。流卿延知道他内心已经倾向于答应,便不再多言,等待他回复。
兰渐苏两只手支在桌上,垂头深思许久。带流卿延去见皇上,也没什不好。皇上到关州天阴山祭祖那日,把流卿延带到那里去,问出鬼刀宗事以后,随便将他扔,他是死是活,是真皇子还是假皇子,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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