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乍听感觉口吻熟悉至极,下意识答:“踩捧大可不必。”
老嬷嬷张口问:“啊?你说什?”
兰渐苏捂捂嘴:“抱歉,以前习惯,还没改过来。嬷嬷,这地方是按哪里建?怎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原先顺德娘娘住宫殿,是圣上特意为她建,建在宫外山园里边儿。咱们娘娘爱听戏,圣上年年给她送伶人去。娘娘虽然不喜欢圣上,但对那些伶人都好得紧。”老嬷嬷说罢唉声叹气:“不过正因顺德娘娘不住在宫里,心思太单纯,才会被人杀害。”
李星稀张大眼:“这位美人娘娘,是被人杀死?”
皇上都为娘娘痴迷……”
兰渐苏道:“没有可比性,咱皇上经常疯疯。”
老嬷嬷没理会兰渐苏,埋头嘟嘟囔囔:“怎能有人不认识娘娘,谁还不认识娘娘啊,才过去十四……十五……年,怎就都忘记……”
她只顾念她,兰渐苏兀自打量这座石像。
石像上女人,确从面廓便能看出貌相不俗。如若这个雕塑师神韵抓得准,那她还非常有气质。而后引起兰渐苏注意是石像衣服。
老嬷嬷飘到堂屋左侧,手指在地面上比划:“当年,当年便是在这个地方。”她指“这个地方”,自然不是石室这个地方,而是被这个石室复制那座顺德娘娘宫殿,与之相同这个地方,“娘娘被几个人按住。那两个人,说要看看娘娘心,然后便拿刀割开娘娘胸口。血流好多好多,娘娘好久才死去。
她服饰看似与宫中妃嫔宝缎锦服无异,实则许多处细节都彰显不同。她衣领非汉人服装解构,领沿镶排串珠,袖口绣有扶桑花。宫里娘娘从不穿有这种花纹服装,她们认为“扶桑”谐音“服丧”,寓意不吉。而关外些民族,则以这种花为吉物。
兰渐苏想罢问嬷嬷:“她不是中原人?”
“是啊,宫里中原娘娘只会勾心斗角,哪有这魅力。只是长得漂亮,又怎会俘获这多男人芳心?们娘娘品性良淑,心口如。不像其他娘娘那张扬跋扈,虚与委蛇。她和别人说什,就是什。不用眼泪和虚话来博取同情,再背地里对你施以狠手。
“奴婢在宫里这多年,虚伪主子实在看得太多,会写点文章说些漂亮话人人都是‘菩萨’似主子。可像顺德娘娘这般真性情主子,还是头回见。她们常编排娘娘装顺柔,矫揉造作,那都是胡扯,咱们娘娘顺柔时是真顺柔,与下人也玩得开着呢。哪似她们呀,满口仁义道德,佛慈悲,实际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无耻至极。”
老嬷嬷滔滔不绝,口气说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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