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捡来根树枝,在地上稀里糊涂画几个圈,画出幅毕加索在世也看不懂“旷世名作”,随后自顾看着画发呆。
忽然自西
总归,是多个“嗯”。
于是二次给韩起离回信,兰渐苏表明,爷写这多个字,你回应得这少让爷很难堪。韩将军,多写点?
这说,果真起到作用。第三次收到韩起离来信,兰渐苏看见信上工整写满:思君思君思君思君思君……
韩将军真乃妙人。
天空晴朗没半月,起黄霾,阴黄黄个天,叫人怎都提不起精神。
兰渐苏嘴上亲口:“会再去找你。”
说罢,踏着地银杏,身影急急远去。
兰渐苏立在原地。情绪平复下去,他指尖揉下眉心,手掌住额忽摇头笑两声。他和韩起离这段关系,差步便共赴云霄,这算是成。
想不到这次来不仅没解决和韩起离纠缠不清传闻,还适得其反,坐实传闻。此事功劳得归大半给民间风言风语。
很多绯闻,起初之所以是绯闻,均是因为流言并非事实。而久之绯闻成真,均是被人说着说着就成真。
兰渐苏独坐在西苑台阶上,根树杈握在手中,在地上百无聊赖写写画画。
房间门开敞,陶土酒坛从屋内滚到门槛,糙黄大口溢吐黄浊腥酒。
屋内榻上睡着浪荡酒鬼,呼吸声轻轻起伏,条胳膊露在被外,垂到床下崇崇猪上,让睡梦中崇崇猪摇动两下卷卷猪尾巴。
夙隐忧晌午来西苑喝酒,口气喝下两三坛。他原该有不错酒量,今日不知怎,两三坛下肚,浑身由里红到外,醉醺醺倒在兰渐苏榻上,呼呼睡到昏昏沉沉。
兰渐苏替他掖好被子,发觉屋内酒气太重,便打开门窗通风,兀自坐在门外台阶上。
他和韩起离在民间秽俗艳语中传浸几日,当真浸出个“真”。今日事传出,怕是此后再与“狗男男”之名脱不开来。
日子悠转着过去两日,韩起离没来找他。听人说他去西北处理军务,短时间内不能回京,有托人传来几封金书。碾碎金浆纸,装在上等好黄皮信封中,信上却唯有“思君”这两个字。兰渐苏时不知该体谅他个性使然,还是该说他浪费纸张。
兰渐苏给他回信时,为让纸张不显得太寂寥,长篇大论写数篇小作文。什花为什那样红,叶为什那样绿,溪水为什那样清澈,蝴蝶来和花跳舞。小学从朱自清季羡林文章中学来文法,全不吝啬倾墨在书信中。堪堪将页纸写满,这才寄出去。
然而第二次收到韩起离来信,韩起离仍是只有:嗯。思君。
兰渐苏盯著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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