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自然不敢以这种语气反问皇后。可韩起离不是寻常人,他在这个国家地位决定他张狂程度,使他被众人,被朝廷捧得很不寻常。毕竟,般寻常人,做不出当着圣上面拒婚、悔婚、求婚前二皇子这种连贯惊人举动。这看来,韩起离不仅不寻常,还不寻常得很可怕。
这个问题,倒是把皇后问个懵。皇后没读透大沣婚姻律法,不由吃文化不够亏。
“简直……简直荒谬。”太子手中天丹雪参茶抖盖量到茶盏外,把身旁太监看得心肉颤疼。太子道:“男人和男人成亲,自古以来,就没这样道理。”
韩起离神色不动,好似压沉每个字,说:“便是要生出这样道理。”
诺言许得这般坚定,深情,兰渐苏纵有铁做心肠,也不由微微动摇。更何况,前生他是风流惯人,心肠便摇晃得更生动些。
“岂有此理。”太子嗤出笑,凝重冰霜渗入眸光中,冷眼看韩起离,“韩将军,你不愿娶孝姝,大可直言。编这种谎话来,是拿公主开玩笑,拿王子、拿圣上开玩笑。”
韩起离脖子仰直,没有丝胆怯,没有丝畏惧:“臣绝无说笑之意,臣所言,句句出自真心。臣,爱慕二公子。”
兰渐苏被橘子呛完,还要被倒吸进去气继续呛。他抓住雉羽宫扇金杆猛咳,似要把心肝脾肺并咳出来。
韩老夫人与皇后均被惊得说不出句话,震愕地看韩起离,反复确认自己耳听非虚。
韩老夫人将门虎女,圣怒前犹镇定不惧,此刻手臂也不禁颤抖起来:“离儿,你怎能……怎能这般胡言乱语!”
太子留神在兰渐苏脸上,兰渐苏适才咳嗽咳得狠,现下不免满脸通红。但太子不会理解为他是咳嗽时,
韩起离虽不视兰渐苏,每句话,却都是向着兰渐苏说去:“没有胡言。二公子心意如何,不知晓。只知,此生,心里只有二公子人。无论是旻文公主也好,梁氏也好……都不会与她们成婚。”
韩老夫人脸上血色渐薄,难堪青白。她咬牙恨痛道:“你与梁氏那桩婚事,是你亲自去提亲,下聘。也是你爹亲许婚约。你要做那无情无义之人,还要辱你爹名誉,这般不孝吗?”
韩起离眉间被这番话,漾出些许惭愧。他微低下头,眼中泛起歉然:“这切,全因起离犯下个错……起离此生愿背负这样骂名。”
皇后蹙紧凤眉,望着韩起离说:“不论你对旻文公主、梁氏是否有情,就论你恋慕……恋慕二公子这件事。韩将军,男人跟男人,怎能够成亲?”
韩起离反问道:“为何男人能和女人成亲,男人和男人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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