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抱小香猪,透身淋漓,精硕胸膛隐现湿领前,濡湿发下眼角笑弯弯:“父王,兄长,儿子放心不下你们,还是来。”
夙隐忧双手抓着折扇柄,两眼发直。浈献王口中鸡腿垂直掉下,神色死寂,几欲往生。
“船工,或许,有没有烧煤火钳?钳能给本王敲爆天灵盖那种。”
船工暗道:好个父慈子孝。
船行两日,离浈幽已远出千里。
远处人也喊:“父王!”
桌子被震得晃。浈献王方将鸡腿含半头进去,突听到这声嘹亮“父王”,恍惚间误以为听见炼狱恶鬼之音。
兰渐苏抱着头猪,遥遥从市街口拔足奔来港口。
浈献王肌肤如被线绷,毛孔大张,冷汗颗颗往外流。嘴里咬着鸡腿未及吐出,二话没说,拽起夙隐忧胳膊奔上大河船,脚踹向尚在偷憩船工:“愣着干嘛,快给本王开船!”
几个船工手足无措,慌忙升锚,起帆,开船。
兴致勃勃要随父王进京。
浈献王对兰渐苏深恶痛绝,脚将他踢出老远。先是死女儿,再是死先帝御砚,两件事左右都和兰渐苏撇不开关系。莫说带他进京,带他出府转两圈都心堵喉塞。
择日晴好,浈献王携夙隐忧及干侍从家仆到港上船,其时正值日中,浈献王腹中饥饿,便让厨子准备几道菜,先在江边用膳,之后再上船启程。
夙隐忧神色闷闷,桌佳肴食之无味,没吃两口便停筷不动。
随从以为他是舍不得银海楼里那些美人而郁郁寡欢,因此附在他耳畔,悄言提之:“世子殿下,京师美人如云,花楼遍地,待到那里,世子爷日夜有佳人作陪,喝不完美酒佳酿。”
兰渐苏奔到码头,船已开出数百米水路。浈献王站在甲板边吃鸡腿边嘚瑟地看他,心里好不痛快。
兰渐苏怔望远去大宝船,深深地呼吸下,又下。气沉丹田:本前烟江大学游泳比赛蝉联冠军,会怕这区区几百米水路?
将小香猪夹在腋下,兰渐苏稍微做个不失体面热身运动,然后纵身翻进水中,单手往行船潜游而去,身姿流利恰如海中游鱼。
还夹着头猪。
游到船头,兰渐苏顺着船壁轻功飞上,甩甲板水。
自来听美色就春心漾动世子,此话听毕脸色依然不见大好,叫献媚随从讨个寂寞。
浈献王取锡刀切下枚鸡腿,夹到夙隐忧碗中:“忧儿,你最爱吃鸡腿,此鸡肥嫩多汁,你尝尝看。”
夙隐忧兴味索然,夹起鸡腿送还到浈献王碗里:“父王吃吧,儿子没什胃口。”
浈献王担忧道:“忧儿,你这是病?”
夙隐忧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掌着额头闭上双目道:“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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