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脸上滚下来。
进屋时,他把手杖、药箱、巴拿马草帽等股脑儿地扔在地上,弄得叮当作响,然后便拖着裤子,连上衣扣子都来不及解开,鞋都来不及脱就心惊胆战地做起爱来,没有尽兴就惦着离开。当他重新系上衣扣时候,她还觉得只是刚刚开个头。然而,他恪守给自己规定框框:做完切,不超过做次静脉注射时间。然后他便回家去。在路上,他为自己软弱感到羞愧,恨不得死去,他诅咒自己缺乏勇气,不敢向费尔米纳吐露隐情,和这种偷鸡摸狗行为绝裂。
他没有进晚餐,下意识地在做着祈祷。当妻子睡前在屋里把切整理好时,他在床上佯装读午睡时翻阅书籍,他面捧着书打瞌睡,面慢慢地沉溺在林奇小姐不可避免丛莽中,沉溺在她躺卧着树林蒸汽中,以致完全不能自拔。那时,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想到就只有明天下午五点差五分这个时间,想到她在等他。除此之外,他脑子里什也没有。
早在几年前,他就意识到自己身体大不如过去。他承认那只是些症候。这些症候,他在书上读到过,在现实生活中已经得到证实。有些上年纪患者,原来并没有什严重疾病,可突然下子他们开始说自己患起各种疾病,就跟医书上描述综合症模样,实际上那些症候都只不过是精神幻觉罢。他拉萨尔博特列雷儿科临床课老师曾劝他把儿科作为他最重要专业。因为小孩子是最老实,只有确实病时才说有病,他们向医生陈述病症时不会用通常词语,只讲具体症状,没有半点虚假。成人则相反,到定年龄之后,有时只有症状而无实病,或者是,病很严重,可症状却不怎明显。他用缓冲剂来为这些病人治疗,以延长他们生命。随着时间流逝,到暮年,他们对自己疾病已经习以为常,对慢性病或常犯小病也就根本不放在心上。乌尔比诺医生不能理解是,象他这样医生,自以为什都见过,居然征服不无病怕病这种忧虑不安心清。更糟是,他完全从职业偏见出发,本来可能已经病,却不相信。还在四十岁时,他就曾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在课堂上说:“在生活中唯需要是有个人理解。”
可是,到陷入林奇小姐迷宫时,他已经不能把这句话当做玩笑。
他成年病人所有实或虚病症,现在都集中到他身上来。他清楚地感觉到心脏形状,无须压摸就可以说出它大小。他感到自己肾脏已经出毛病,发出睡猫般哼叫。他感到胆囊在闪闪发光,感到血液在动脉里嗡嗡鸣响。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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