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微冷空气中泛起寒意,陆清竹坐在窗边悄悄拢拢身上校服外套,比起灼热盛夏,寒冷冬天对于他而言更加难熬,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伤,鲜血淋漓手腕稍稍动就疼得痉挛。
林锦阳察觉到身旁人微微颤抖手,他天生体热不怕冷,气温骤降对于他而言没有什感觉,直到坐在最前排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地喊冷要关窗才想起来陆清竹体虚畏寒这件事。
听班里人提起,他年四季从来没有穿过别衣服,即
陆清竹走到角落水桶前,就着冰冷浑浊水洗干净手上干涸血迹,然后沉默着用绷带把伤口紧紧缠住。
早就该习惯。
出门时候房间男人还在呼呼大睡,狼藉片客厅里弥漫着浓重酒气,想来又是喝通宵酒,醉得不省人事才回来。
他转身关上房门,走到楼下时候林锦阳恰好从对面楼梯口出来,看到他就立刻抬脚走过来。
他心里紧,手指条件反射地扯扯校服衣袖,扭头立刻加快脚步。
你是夜行者初遇黎明时,刹那心悸。
难觅难求,见者惊心。
————
【你曾经,像这样喜欢过个人吗】
就好像整个盛夏暖冬都因对方而存在,江南八千里云雨缱绻归来,只等那人素衣浅衫走过窗畔。
林锦阳没有说什,也没有刻意靠近,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江南冬日清晨总是弥漫着潮湿雾气,昨夜降下露水凝成寒霜,在晨光照耀下又重新融成露水,滴滴地渗进干涸地面。
两个人前后进教室,不同于他毫无存在感,即使林锦阳平日里总是副生人勿近姿态,可每当他出现在教室,周围男生女生就会自发地凑过来和他搭话。
陆清竹默不作声地让开空间,低着头避开那些落在他身上视线,直到上课铃响老师走进教室才悄悄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教室里窗户以个固定频率当当作响,十月将尽江南小城突然刮起少有大风,伴着细雨洋洋洒洒地飘落。
【大概,就是那种仰望般喜欢吧,从未想过得到,只是远远地看见就已经感激涕零】
宛如树叶尽头滴落日光,泪水般滂沱着坠落,栀子花清冽香气满盈胸口。
站在树下抬头透过树叶缝隙望向蔚蓝晴空,那瞬迷失,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随着自己沉湎陷落,万籁俱静,徒留八千里外归来微风,吹干眼底氤氲泪珠。
陆清竹醒过来时候,窗外天空朝霞漫天,微微泛红天际美得惊心动魄。
他瑟缩在窗下,阳光照射不到角落,昨夜鲜血淋漓伤口已经凝成片瘆人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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