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白房子,没有看到他们那些因为尘土和炎热而变得荒芜花园;也没有看到那些穿着短裤和蓝条子衬衫在门口玩牌女人。她没有看到尘土飞扬马路上满载着大串大串香蕉牛车,也没有看到在清澈见底河水里象鲱鱼样欢蹦乱跳姑娘,她们用丰·满胸脯给火车旅客留下痛苦回忆。她没有看到工人们居住杂乱而贫困工棚区。这里是马乌里肖·巴比洛尼亚黄蝴蝶盘旋地方,工棚门口常常有脸色青黄,又脏又瘦孩子蹲坐在便盆上,怀孕妇女们在火车开过时候大声喊骂。过去她从修女学校回家时,这种转瞬即逝情景对她来说是种享受,而现在当它再次从梅梅心中闪过时却没能使她清醒过来。在种植园热烘烘潮气消散后,她也没有透过车窗往外瞧上眼。火车奔驰在长满虞美人花原野上,古老西班牙大帆船烧焦龙骨还躺在那里;接着,火车又开进个空气清新地带,然后又开到泛着肮脏泡沫大海边,将近个世纪以前,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幻想就是在这里破灭。
下午五点,她们赶到沼泽地最后个车站后,梅梅下车,是菲南达叫她下去。她们又乘上辆象大蝙蝠似破马车,由匹喘着粗气瘦马拉着,穿过那个荒凉城市。在它龟裂没有尽头硝土大街上,回荡着阵阵练习钢琴声音,同菲南达年轻时在午睡时候经常听到琴声个样。接着,她们又登上条江轮。江轮木轮子发出嘎嘎巨响,仿佛在进行场大战似。船上铁板锈蚀得色泽斑驳,好象只火炉炉膛。梅梅被关在船舱里。菲南达每天两次把碗饭送到床前,又每天两次原封不动地取走。这倒不是因为梅梅决意要绝食而死,而是因为她闻到食物气味就恶心,胃里都泛出水来。那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生育能力居然骗过芥末蒸气,而菲南达则在将近年以后人家把孩子送到她手里时才知道这件事。在闷热船舱里,梅梅被船壁铁板震动响声和轮船木轮子搅起污泥难忍臭气搞得头晕目眩,连日期也记不清。过很久,当她看到最后只黄蝴蝶在风扇叶子板上被撞得粉碎时候,才承认这个无可挽回事实:马乌里肖·巴比洛尼亚已经死。但是她并不善罢甘休,在后来骑着骡子艰难地穿越令人迷幻荒原时,她还在思念着他。这个荒原是奥雷良诺第二当年寻找世上最漂亮女人时曾经迷路地方。她们沿着印第安人小路登上山峦,进入那个凄凉城市。这儿石子小路间,回荡着三十二座教堂丧钟声。那天晚上,她们就睡在被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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