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悲惨流浪生活,终于在派塔落脚。派塔是秘鲁太平洋海岸个肮脏港口,各大洋来捕鲸船都在那里停泊。她做些编织活,抽抽劣等卷烟,排遣被遗忘愁闷,在手指关节炎痛许可时制作些动物糖果卖给水手们换些零钱。她丈夫索恩先生在利马荒郊遭到歹徒抢劫,身边钱财有限,却被刺死,他遗嘱中留给曼努埃拉财产相当于她结婚时嫁妆,但这笔钱从未交到她手上。三次值得纪念来访对于孤苦伶仃曼努埃拉是莫大安慰:次是将军老师西蒙·罗德里格斯,他们起回忆光荣往事;另次是在阿根廷抗击罗萨斯独裁政权后回国路过意大利爱国者吉乌塞比·加里巴迪;第三次是在世界各大洋航行、为《白鲸》书收集素材美国小说家赫尔曼·梅尔维尔。她晚年由于髋骨骨折,躺在吊床上动弹不得,替热恋青年男女用纸牌算命,为他们出些主意。她五十九岁时死于场瘟疫,防疫*员烧毁她茅屋,将军些珍贵文件,包括情书,都付之炬。据她告诉佩鲁·德拉克罗伊,她保存将军遗物只有束头发和只手套。
佩鲁·德拉克罗伊见到圣佩德罗·亚历杭德里诺繁花庄园已处于办丧事混乱状态。整幢房屋像是条没有舵船。军官们没有白天黑夜,困得不行时才睡觉,个个肝火旺盛,雷弗朗大夫请求他们保持安静时,连平时小心谨慎何塞·劳伦西奥·席尔瓦都对他拔剑相向。他们不论什时候饿都要弄些吃,费尔南达·巴里加即使劲头再足、脾气再好也照顾不过来。最消沉军官们日夜玩牌,大声嚷嚷,也不怕隔壁房间里垂死病人听见。天下午,将军发烧昏睡,有人在平台上扯开嗓子骂娘,说是六块木板、二百二十五枚大钉、六百枚普通小钉、五十枚金黄色小钉、十巴拉马大普兰细布、十巴拉马尼拉纱带、六巴拉黑纱带,多算十二比索二十三生太伏。
外面在高声唱账,喧哗逐渐平息,整个院子里只听见连串品名和价格。雷弗朗大夫在卧室里替蒙蒂利亚将军更换骨折手上绷带,两人都明白病人看上去像在打盹,其实很清醒地在听账目。蒙蒂利亚身子探出窗外吼道:
“妈,你们别嚷嚷啦!”
将军没睁眼,插嘴说:
“随他们去吧。反正现在没有不能听账目。”
何塞·帕拉西奥斯解将军不须细听就知道现在唱账目同那笔二百五十三比索七雷亚尔三夸尔蒂约款子有关。那是市z.府向些私人募捐,并从屠宰场和监狱经费里拨部分凑成替他办丧事款子,品名清单则是替他钉棺木和修墓用材料。那以后,何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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