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欢送群众。无数满载妓女小艇在码头转悠,她们叫喊着挑惹卫队士兵,士兵们则说些猥亵奉承话回答。将军六点钟和官方代表们来到港口。他是从省长家步行来,嘴上蒙着块浸透古龙水手帕。
那天看样子不会出太阳。商业街店铺早就开门,有几家在二十年前次地震毁坏房屋之间空地上露天营业。将军挥动着手帕回应从窗口向他致敬人,这些人只是少数,大部分见到他虚弱模样十分吃惊,默默地目送他过去。他穿着衬衫,头戴白色草帽,脚下是唯那双惠灵顿式长靴。在教堂门口,堂区神甫站在椅子上准备发表番演说,卡雷尼奥将军劝阻他。将军走过去同他握握手。
拐过街角,将军眼就看出凭他体力很难登上高坡,但他抓住卡雷尼奥将军胳臂开始上坡,最后显然支持不住。陪同人想劝他坐上波萨达·古铁埃雷斯事先为他预备轿子。
“不,将军,”他惊慌地说,“求您别让丢人现眼。”
他凭意志而不是体力登上山坡,居然还能不用扶持走到山坡下码头。他在那里对官方代表团每人说句客气话亲切告别,脸上还露出笑容,不让人注意到在这个五月十五日他不可避免地踏上通向乌有归途。他把枚有他侧面像金勋章送给波萨达·古铁埃雷斯省长留作纪念,提高声音向他表示感谢,让大家都能听见,还真情毕露地拥抱他。然后站在船尾挥动帽子告别,没有注视岸边送行人群中某个特别人,也不看舢板周围乱哄哄小艇和像鲱鱼样在水里游泳光屁股小孩。他茫然地朝个方向挥着帽子,直到破败城墙上方教堂残缺不全塔楼消失在视线里。然后他进舢板上篷子,坐在吊床上,伸直两腿,让何塞·帕拉西奥斯帮他脱掉靴子。
“他们现在总该相信们真走吧。”他说。
船队由八艘大小不舢板组成,其中艘是为他和侍从们专门准备,配备名舵手和八名划愈疮木桨板桨手。普通舢板中央有个堆放货物棕榈叶盖篷子,将军那艘则搭个帆布篷,在阴凉处挂张吊床,篷子里面衬棉布,外面围上席子,还开四个窗口通风透光。篷子里还有张写字或打牌小桌,个书架和个带过滤器洗脸架。船队负责人是从马格达莱纳河上最好水手中间挑选出来,名叫卡西尔多·桑托斯,以前是射手警备营上尉,声如洪钟,左眼像海盗似蒙着个黑眼罩,对他这次任务认识有点轻率。
对于艾尔勃斯海军准将汽轮来说,五月是舒适季节开始,对舢板来说却不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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