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教，快回答该怎么办。”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把孩子拿掉，还能怎么回答。”
雄治“哼”了一声，抓着耳朵，“我问错人了。”
“干嘛？甚么意思嘛。”
雄治失望地撇着嘴角，拍着谘商者的来信说：
“对啊，我刚才不就说了吗？”
“你的表达方式有问题。你只说是父亲，大家都会以为是谘商者的父亲。”
“这就叫贸然断定。”
“是吗？”贵之偏着头，伸手拿起酒杯。
“所以，你觉得呢？”雄治问。
雄治拿起放在一旁的信封说：
“这次的谘商者，是一个女人，父亲有妻儿。”
贵之还是听不懂，喝了一口啤酒后，把杯子放了下来。
“是啊，我的父亲也有妻儿，虽然妻子死了，但儿子还活着，就是我。”
雄治皱着眉头，烦躁地摇了摇头。
治喜欢小酌，冰箱里随时都有啤酒。以前他对甜食不感兴趣，六十岁后，才开始喜欢吃木村屋的红豆面包。
贵之拿了一瓶啤酒，打开瓶盖，又从碗柜里拿了两个杯子，回到矮桌前。
“爸爸，你也喝吧？”
“不，我现在不喝。”
“是吗？真难得。”
“当然是把孩子拿掉，还能怎么回答──就连你也这么说。这名谘商者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在烦恼，难道你不懂吗？”
父亲的话一针见血，贵之无言以对。父亲说得没错。
“你听我说，”雄治说，“她在信上也提到，她知道必须拿掉孩子，因为对方不可能负责，靠她一个人养孩子，日后一定会很辛苦。她很冷静地认清了现实，即使如此，仍然无法放弃想要
“觉得甚么？”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男方有妻儿，她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你觉得该怎么办？”
贵之终于了解了谘商的内容。他喝了一口啤酒，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时下的年轻女人真不检点，而且脑筋不清楚。爱上有老婆的男人，不可能有好结果。不知道她在想甚么？”
雄治皱着眉头，敲着矮桌。
“我不是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父亲不是谘商者的父亲，而是小孩子的父亲。”
“小孩？谁的小孩？”
“啊呀，”雄治不耐烦地摇着手，“就是谘商者肚子里的嘛。”
“啊？”贵之发出这个声音后，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谘商者怀孕了，那个男人有妻儿。”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在写完回信之前，我都不喝酒吗？”
“是喔。”贵之点着头，把啤酒倒进自己的杯子。
陷入沉思的雄治，缓缓把头转向贵之。
“父亲有老婆和孩子。”他突然开口说道。
“啊？”贵之问，“你在说甚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