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编说了,可以休载一段时间。这下总没问题了吧?”
她得意地挺着胸膛,仿佛在夸耀自己的胜利。
我仓皇答了句“那就行了”,从宫岸家落荒而逃。刚回到出版社,迎面就是一声怒吼:“你这白痴!”
朝我咆哮的是总编。“你以为我派你去是为了什么?连礼金都赔上了!”
“可最后不是您自己拍板定夺的吗?”
“说起来,我是觉得老师休息一阵子也无妨啦,只不过,我们公司那位,就是总编他……”
我吞吞吐吐地刚说到这里,她就直接挑明总编的名字:“你是说尾高总编他会啰唆?”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没错。”
“我明白了。”
站起身,拿起客厅一角的无绳电话,噼里啪啦熟练地拨着号码。
为什么?”
“因为医生交代过了,孕期不能过度劳累,更不能从事会累积压力的工作。我也不算年轻了,这是我第一个宝宝,很可能也是最后一个,当然要为他创造最好的条件。”
“那读者怎么办呢?”
“我想读者也会理解的。要是这样勉为其难地糊弄交差,反而是对读者的不尊重。川岛先生,难道你不这么觉得?”
“话是这么说……”
“当时那种局面,我还能怎么说?”
毫无形象地争吵后,我们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先来想想下个月的天窗怎样填上吧。”
总编的这句话,标志着连载事件以宫岸玲子大获全胜告终。
宫岸玲子在文坛
“我是宫岸,请帮我找总编……啊,尾高先生,好久不见了。川岛编辑现在正在我这里……”
宫岸玲子把刚才对我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溅得话筒上到处都是。
劈头说了一通后,她静下来听总编答复。我估计她肯定会再次光火,赶紧作好心理准备,没想到她听着听着却笑逐颜开。
“这样啊,我就知道您一定会理解我的。”
这演的是哪一出?我简直看傻了眼。只见宫岸玲子心平气和地挂断电话。
尽管心里暗叫不妙,却还是被她牵着鼻子走。说白了,若论晓之以理,我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
“这件事真的毫无商榷余地吗?我们也很为难。”
我调整作战方向,改为动之以情。不料宫岸玲子倏地变色。
“就算少了我的连载,你们出版社也不会关门大吉吧?要是我写稿写出个万一,你们怎么负责?根本就负不起责好不好!任何事物都补偿不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即使这样,还是坚持要我写稿吗?川岛先生,我怀的宝宝和眼下的工作,你觉得哪一个更重要?”
“呃……”我势必不能坦言“工作更重要”,只得沉吟不语。我觉得肚子都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