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坐回了沙发。眉头紧蹙,尽情伸了个懒腰。
“为什么现在才想起这事儿?”
“我也没说什么,所以忘得干干净净
“我有个叫做小雪的朋友。我想过要不要去她家,所以打过电话。别用那种表情看我,那个时候,我也没想过会这样……”
“好了好了,你接着说。”我开始觉得头疼。唉,小女孩总这样。
“但是留言了,我刚刚才想起来。小雪这个月去美国,电话没人接,我在答录机里留了言。”
“你不会在留言里说了什么吧?”
面对我的问题,树理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是游戏,无趣就不玩了。但是,简单地打电话也没用。”
打电话是为了得到好处。我所想要的好处是搅乱搜查,那要怎么做呢?
我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树理轻声说:“那个……”
“什么事?”
“说到电话才想起来,我可能犯了个错。”
望绑匪露出马脚。敌方——也就是说警方,最希望的是绑匪打电话,然后让树理讲电话,在探查的同时,还能掌握一些情报。现在,葛城家的电话应该已经装好录音装置了,刑警正戴着耳机等着吧。
这是以绑架为题材的小说和电影里必然出现的场景。一旦受害人说希望确认人质安全,绑匪就绞尽脑汁思考对策,怎样才能不被警方侦查。这也可以说成是警方和绑匪最初的短兵相接。有些绑匪还会大胆地用电视直播的方式来展示人质的情况。
想想看,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绑匪没必要满足受害人的要求,绑匪只要提出要求就行了。因交易中止而遭受损失的应该是被害人,因此这次我要无视这样的要求。人质的安全,付钱的话就能确认,一定会完璧归赵——我想就这么回复好了。在留言板上留言的“Julie”也有邮箱地址,我考虑了一下写邮件的可能性。
“不能打电话吧?”树理问道。
“会没命的。”
我开始觉得头痛。
“你到底留了什么话在里头了?”
“我是树理,忘记你去美国还打电话。”
“然后呢?”
“就这些,然后就挂断了。”
树理很少用如此客气软弱的语气。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大事不妙。我觉得自己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昨天你问过我,离家之后和谁打过电话?”
“是的。难道你和谁说过?”我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没说过,但打过电话。”
“这怎么回事儿?”
“我想也是。”
“你想打电话吗?”
她摇摇头,“才没呢。”
“现在,不管多蠢的绑匪都不会想打电话的。但是,一旦做了这样的傻事,应该挺有趣的。”
“有趣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