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特犹豫不决,似乎不愿意报出名字。“是格拉文尼先生。”他说。
庞德点点头,弗雷泽知道他没必要问这个问题。他早就知道了。“你创作《暗夜的召唤》是为了纪念你父亲,”他继续说道,“你和我说他最近刚去世。”
“一年前。”
“然而,当我到你的住处拜访的时候,我觉得很奇怪,房间里没有他最近的照片。牛津入学的那天,是你母亲陪着你。你父亲不在。他也没有出现在你的毕业典礼上。”
“他生病了。”
耷拉着肩膀,垂着浓密的胡须。“我无处可去。因为我和杰玛结婚,特维德才给了我这份工作。不然你以为一个没有任何资质的跛子怎么谋生?我留下来是因为我不得不留下,我尽可能地避开莫里斯顿。”
“甚至在他获得奖章时,在他被授予大英帝国勋章时?”
“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可以把一块金子镶在一个懦夫和骗子身上,但这不会改变他的本性。”
庞德点点头,好像这就是他希望听到的那个答案。“所以这件事的核心矛盾在于,”他说,“福莱公园唯一有动机杀死约翰尼·莫里斯顿的男人同样是不可能实施这次作案的人。”他稍作停顿,“除非,也就是说,还有第二个人也有动机,甚至是同样的动机——来学校的目的明确是为了复仇。”
塞巴斯蒂安·弗利特意识到侦探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挺直身体,血色涌上脸颊。“你在说什么,庞德先生?我没去过西迪雷泽格或是它附近。我当时不过十岁。年纪太小,无法参战!”
“他已经过世了,弗利特先生。迈克尔·弗利特中士,曾效力于皇家炮兵第六十野战团,于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去世,你觉得调查清楚这些对我来说很难吗?你还要假装你和他没有关系吗?假装你来到这所学校只是一个巧合?你和格拉文尼先生在伦敦的荣誉炮兵连的办公室见过面。他邀请你去福莱公园。你们都有充分的理由憎恨爱德华·莫里斯顿,同样的动机。”
弗利特和格拉文尼都没有说话,女护士打破了沉默。“你是说他们一起干的?”她急
“确实如此,弗利特先生。即便如此,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在乡村的一所预科学校担任英语老师,对你来说似乎大材小用。你以牛津大学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你年轻,有才华,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埋没自己?”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告诉你了。我正在写一部小说!”
“小说对你很重要。可你却停下来创作一部戏剧。”
“是有人让我写的。每年都会有一名员工写一个剧本,教职工来表演。这是这里的传统。”
“那个人是谁?谁让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