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反驳。“你想告诉我什么,我都很感兴趣。”我说。
“是吗?”她脱口而出,“也许我应该写写他。我可以给你讲讲我们小时候在柯利府邸的生活。你知道吗,我愿意做这件事。我读过他的那些讣告,全都没有描写出艾伦真实的一面。”
我试图引导她回到正题。“詹姆斯和我提起过,你会协助艾伦工作。他说你帮他录入了一部分手稿。”
“没错。艾伦的初稿总是手写。他喜欢用钢笔写字,不相信电脑。他不想和他的作品之间阻隔着各种现代技术。他总是说,他喜欢用吸满墨水的钢笔把字一个个写在纸上。他说,这样感觉和自己写的文字更亲近。我帮他给他的粉丝回信。人们会给他写信,每封信都很真诚,但他没有时间一一回信。他教我如何
直很好,虽然他成为艾伦的伴侣让我非常惊讶。大家都很惊讶。如果我的父母仍然在世,我都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你知道吗,我爸爸是一位校长,但是他们很早之前就过世了。詹姆斯从来没提过一句艾伦生病的事。我不知道他知不知情。”
阿提库斯·庞德采访别人的时候,他们通常都能说到点上。也许这是他作为询问者的能耐,他总能设法让他们从头说起,有逻辑地回答他的问题;但克莱尔却不是这样。听她说话,气胸病人都能急得开始呼吸。她说话断断续续,我必须集中精力才能跟上她的节奏。她非常沮丧。她告诉我,弟弟的死让她半天回不过神来。“我想不通的是,他没有联系我。我们最近闹别扭,但我很乐意和他谈谈,如果他在担心什么……”
“他z.sha是因为他生病了。”我说。
“D.S.洛克是这么和我说的。但是他没有必要采取这么激烈的方法。现在,有很多种姑息治疗[2]的方式。你知道吗,我丈夫患了癌症。护士们对他照顾得很周到,非常专业。我想,他在生命最后几个月里比和我在一起时还要快乐。他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他喜欢那样。他去世后,我来到奥福德村。艾伦把我带到了这里。他说,我们住得近一点彼此间有个照应。这栋房子……如果没有他的话,我永远也买不起。因为我之前的经历,你一定会认为,他会和我说真心话。如果他真的想要z.sha,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许他害怕你会劝阻他。”
“我劝阻不了艾伦做任何事,或是说服他做什么。我们之间不是这种相处方式。”
“你刚才说你和他很亲近。”
“哦,是的。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他的很多事。我很意外,你们从来没有出版过他的自传。”
“他从来没有写过。”
“你们可以找别人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