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前我就离开了。我没有看见警察。”
“但你一定听说了入室盗窃的事。”
“我听说了。但为时已晚,我已经把我发现的东西卖给
搜查布伦特的房子,并没有找到任何与谋杀或是宝藏失窃有关的线索。
布伦特独自生活在达芙妮路上的一处排房里,排房是简单的两户在上两户在下的格局,邻里间要共用一个门廊,两户人家的大门会在某处相遇。从屋外看去,这排建筑有某种巧克力盒般的魅力。屋顶由茅草覆盖,紫藤和花圃都经过悉心的照料。而屋里却是另一番光景,从水槽里堆放的还未清洗的餐具到还没收拾的床铺,再到散落在地的衣服,无一不透着一股疏于打理的意味。空气中萦绕不散着某种气味,丘伯之前闻过太多次了,每次闻到他总是忍不住皱眉。那是一种独居男人的气味。
房子里没有什么簇新或是贵重的物件,处处显示着一种修补将就的气息,连这几个词都过时好多年了。盘子上有大大小小的缺口,椅子用绳子捆着以免散架。布伦特的父母曾经生活在这里,自从他们过世后,房间仍是原封不动。他甚至还睡在儿时的那张单人床上,盖着同一条毯子和鸭绒被。
卧室地上也扔着几本漫画书,还有童子军杂志。布伦特仿佛从来都没有长大成人,如果是他偷走了马格纳斯爵士囤积的那批古罗马银器,他显然还没有全部卖掉。他的银行账户里只有一百英镑。房间里也没有藏东西:地板下,阁楼上,烟囱里。警察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我没有拿。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布伦特被警车从派伊府邸一路带回了家里,他坐在破旧不堪的房间里,一脸惊讶,周围都是侵入他神圣领地的警察。阿提库斯·庞德和詹姆斯·弗雷泽也在其中。
“那你是怎么得到那枚银皮带扣的,还卖给了约翰尼·怀特海德?”丘伯问道。
“我找到的!”见警探的目光中全是不信任,布伦特急忙辩解道,“一个星期天。我不用像往常一样周末工作。可是马格纳斯爵士和派伊夫人刚度假回来,我觉得也许他们用得着我。
“所以我去了府邸,只是为了表示我乐意效劳。当时我走到花园里,突然看见草坪亮闪闪的。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它看上去有年头了,上面还刻着一个赤裸站立的男人。”他咧着嘴傻笑了一下,就像是在给大家讲一个粗俗的笑话,“我把它放进口袋,然后星期一我拿着它去了怀特海德先生店里,他给了我五英镑——比我预想的还要多一倍。”
是啊,只是它价值的一半。丘伯心想。“那天警察赶到了派伊府邸,”他说,“马格纳斯报案说家中被窃。你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