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去世前,你曾威胁过她。”警探丘伯说。他已经喝完了自己那份啤酒。
“我从来没有那么做,先生。我从没做过。”
“等时机到了,我们再聊这个,”庞德说,“你最后确实离开了派伊府邸。先给我们讲讲你在布里斯托尔的日子吧。”
“没有多久。”罗伯特听起来气鼓鼓的,“马格纳斯爵士帮我安排的工作。我爸爸离开之后,他算是接手照看我们,尽力提供帮助。不管怎么说,他不是个坏人——不是一无是处。他给我在福特汽车找了一个学徒工作,但是事情搞砸了。我承认是我搞得一团糟。我不愿意独自一人待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我喝多了,在当地的蓝色野猪酒吧里和人打架。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他冲丘伯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在监狱里待过一晚
那时候应该还是个少年吧。”
“是的。他还很年轻,但他常常去给他的父亲帮忙。实际上,等他父亲去世,他才接替了这份工作。”
“看见你的弟弟这样,你当时一定十分震惊,也很难过吧。”庞德说。
“我跳进水里,我紧紧抓着他,尖叫、哭泣,即使到现在我都不敢到那里去,不敢看见那个该死的地方。我从来都不想待在木屋里,如果我有办法,我会远远地离开埃文河畔的萨克斯比村庄;而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也许我会这么做。不管怎样,那天晚上我爸爸回来了。他冲妈妈大吼大叫,也冲我大吼大叫。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们任何支持。我们从他那里得到的只有愤怒。一年后,他离开了我们。他说婚姻到此为止。我们再也没见过他。”
“出了事后,你妈妈是什么反应?”
“她继续为马格纳斯爵士工作。这是第一位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想到要离开他——她就是这么敬仰他。她每天上班路上都会经过那片湖泊。她告诉我她再也没有看过一眼,她把头别过去——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仍然关心你吗?”
“她有努力过,庞德先生。虽然我从来没有感谢过她,但我想我也得承认。汤姆死后,一切都变得不容易。上学变得难熬。那些可恶的孩子们是那么残忍。她替我担心。她不让我出门!有时我觉得自己像个囚犯。她一直看着我,生怕我会出什么事,剩下她一个人。我想这就是她不想让我娶乔伊的原因,因为这样一来我就会离开她。她快让我窒息了,我们俩的关系就是这么变差的。这我也得承认,我最后很恨她。”
他端起杯子,喝了几口啤酒。
“你没有恨她,”乔伊平静地说,“你们之间出了问题,仅此而已。你们两个都生活在不幸的阴影中,而你们没有意识到它有多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