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把它取下来的。我早上去的。我不后悔把它贴上去。我在伦敦见你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我必须得做点什么。但是考虑到最近发生的事——我是说,马格纳斯爵士的事,警察四处询问,还有发生的种种一切——这么做似乎并不适合。无论如何,它也完成了任务。只要有一个人读过,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知道,这里就是这样。人们在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我可以告诉你,而且我觉得牧师不太满意。但我不在乎。罗伯特和我打算结婚。我们做什么是我们自己的事,我不准备忍受人们传播关于他或是我们的谣言。”
乔伊·桑德林坐在现代化的两层诊所里,诊所坐落在埃文河畔的萨克斯比村庄的富人区,周围是同时建造起来的房屋和平房。这是一座不起眼的建筑,建造成本低,设计风格单一。起初施工的时候,雷德温医生的父亲曾把它比作公共厕所,虽然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在自己家里给人看病了。雷德温医生觉得,能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开不是什么坏事。比起埃德加·雷纳德生活的时代,如今村庄里住了更多的人。
病人穿过一扇玻璃门,就能直接进入等候区,里面摆着几张人造皮革的沙发和一张咖啡桌,还有零零散散的几本杂志,是《笨拙》[1]和《乡村生活》的过刊。还有为孩子们准备的玩具——是派伊夫人很久以前捐赠的,玩具也确实需要更换了。乔伊坐在隔壁的办公室——药房——正面装有一扇可以滑动的窗户,这样她就可以与病人面对面交谈。她面前摆着一本预约登记簿,旁边是电话和打字机。在她身后有几排书架和一扇壁橱,装满了医疗用品;装满病历的档案柜;还有一台小冰箱,偶尔会装一些药品或是需要送往医院的各种样本。房间里有两扇门——左边的那扇门通往接待区,右边的那扇门通向雷德温医生的办公室。电话旁边吊着一个灯泡,每当医生准备为下一位病人看诊时就会亮起。
掘墓人杰夫·韦弗现在就在那里,陪着他的孙子接受最后一次复查。九岁的比利·韦弗的百日咳已经痊愈了,蹦蹦跳跳地来到诊所,决心尽快离开这里。就诊名单上没有其他病人。门被推开的时候,乔伊有些惊讶,她看见阿提库斯·庞德走进来,身边跟着他一头金发的助理。她听说他们在村里,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
“你的父母知道你写的那封信了吗?”庞德开门见山地问。
“还没有,”乔伊说,“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告诉他们。”她耸了耸肩,“即使他们发现了,又有什么关系?我就搬去和罗伯特一起住,反正这也是我的心愿。”
弗雷泽似乎觉得,在他们伦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