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然没错。但马格纳斯爵士是个人,和我们其他人一样。我会祈祷,希望他能改变心意。”
他离开了房间。汉丽埃塔听见门打开,又关上;然后她开始打扫厨房。丈夫让她深感不安,她深知丁格尔幽谷遭到破坏对他们俩来说意味着什么。她能做点什么呢?也许,如果她亲自拜访马格纳斯·派伊爵士……
与此同时,罗宾·奥斯本正在前往教堂的路上,他骑着自行车在高街上行驶。他的自行车是村子里的一个笑料,一把老骨头架咯吱作响,轮子颤动不已,金属车身沉甸甸的,好像有千斤重。车把上悬着一个篮子,平时会用来装祈祷书或是他亲手种的新鲜蔬菜——他喜欢把它们作为礼物分给教区穷苦的教众。而今天晚上,篮子里空空荡荡的。
当他骑进村庄广场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了约翰尼·怀特海德和他的妻子,他们正手挽着手向女王的军队酒吧走去。怀特海德并不常去教堂,绝对不超过他们必须要去的次数。对他们来说,生命大部分的时间里都需要撑好门面,正因为时刻谨记这一点,他们异口同声地向牧师打招呼。他没有理睬他们,把自行车停放在墓地门口,步履匆匆地穿过正门,背影从他人视线里渐渐消失。
“他究竟怎么了?”约翰尼大声地说出内心的疑惑,“他看上去一点儿都不高兴。”
本停顿了一下,喘了一口气,“我不反对在埃文河畔的萨克斯比村庄建造新的住宅。相反,如果村庄想留住年轻人,这么做很重要。但是这次的土地开发与此无关。我非常怀疑这里有谁能买得起这些新房子,它们和村庄的风格不一致。”
“你不能阻碍进步。”
“这是进步吗?抹去一片美丽的草地和生长了一千年的树林?坦白说,我很惊讶他这么做竟然不用遭受惩罚。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对丁格尔幽谷充满了感情。你知道它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唉,一年之后,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紧挨着郊区街道。”他放下削皮器,脱下身上的围裙,突然宣布,“我要去教堂了。”
“晚餐不吃了?”
“我不饿。”
“也许是因为葬礼吧,”杰玛·怀特海德揣测道,“把人埋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生老病死,牧师见惯了。事实上,他们很享受。葬礼给了他们理由去感觉自
“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吗?”
“不了,谢谢你,亲爱的。我需要时间认真思考一下。”他穿上夹克,“请你谅解。”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而且我脑子里也有不该有的想法。对同伴心怀怨恨……是一件可怕的事。”
“有些人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