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温德、阿萨温徳、阿萨温徳。
阿萨温徳!
仇薄灯猛地睁开眼。
“……阿达温得,朵衣查玛,呼格泰格那儿。”男人抵着他头顶,声音低沉,隔着血肉和骨骼传过来心跳无比沉稳,紧扣指骨仿佛是由精铁焊铸,“阿达温得,莫日拉图,呼格泰格将嘎。”
少年缓缓地松懈下来。
狂潮,烈焰,旋风。
坠毁飞舟。
大地裂开深深沟壑,喷出罪与罚熔岩。
……
少年呼吸陡然变得急促,弓起脊背,本能地想把自己缩成团。
……红隼啊红隼,你真是个傻瓜。
“给你找个还不错地方,”他不敢看,只好低头问红枫树,“就是有点冷……意思是,你喜欢看雪吗?”
沙沙沙。
沙沙沙。
老红枫没有回答。
它惊得飞起来,落到孩子肩膀上,个劲儿地啾啾啾。
大概是在控诉他,明明它也有份功劳,怎礼物没它份?
孩子不得不补偿地替它梳理羽毛。
梳理到它心满意足后,孩子抬起手,伸向天空。
振。
跳动火焰烤着他模糊视线。
“阿尔兰?”
图勒巫师低低地询问。
仇薄灯摇摇头。
图勒巫师以指腹轻轻碾磨他湿润眼尾,擦拭掉梦
本来就没睡着图勒巫师立刻察觉到他异常。
他不知道仇薄灯梦见什,只凭直觉,收紧手臂,将人死死压进自己怀里,骨骼和肌肉铸成牢不可摧框架,钉住他,固定他,强健有力心跳在胸腔中共振……阿萨温徳,阿依查那,阿依西勒索。
低沉呼麦穿过火海。
熊熊烈焰被劈分,被扬卷,被压制。
如同有谁站在大火中,猛地展开他双臂。
它轰然倒塌,流出血样汁液。
巨大坚硬树干折断,手掌样树叶漫天飞舞,片红叶就是个血淋淋掌印……架接架暗红木鸢,自枫林里冲天而起,不!……片片林海轰然倒下,不!……片片火焰倾落向雪原,不!
不!
不不不不不不不……
潮水般战旗推过地平线,从天而将焚烧尽皑皑雪原。
红隼展开翅膀,轻盈地滑进风里,弧线排开正羽,修长美丽尾巴,回旋折转出道漂亮得不可思议弧线。它真是个喜欢炫耀家伙,不过它也确实飞得最好看,阳光照在它背上,灿烂得像朝霞。
整片红枫林都在为它鼓掌。
组对生红叶,就是对热情手掌。
孩子想跟着起鼓掌,手却怎也抬不起来。
红隼在高空盘旋,肆无忌惮地向它信任孩子展露飞行秘密,从每片正羽弧度,到每次上升下降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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