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泼向毡毯、泼向墙壁。
仇薄灯被翻过身,陷进厚厚衾被,伶仃腕骨被缠过冰冷金链,各缠圈、分开、然后按在脸颊两边……足够细也足够长金属链条垂过他白玉般脸庞,个接个金环,像异域国度,舞女面纱装饰过鼻梁。
灿金、漂亮装饰。标志所属权。
叮当。叮当。
翻倒血水漫成张古老、灼红羊皮卷。
没有帕布和阿玛怪物与野兽,是坠毁飞舟与燃烧红枫。
——去相爱吧。图勒说,以她仁慈和冷酷,爱会告诉你切。
——那切会是什?凡人问。
是救赎,亦或者毁灭?
图勒巫师掰过仇薄灯脸,重重地、近乎癫狂地吻上他唇。
血在雪狼皮上涂抹、流淌、弄脏,彻彻底底……双指节修长,指骨有力手按在血色里,仿佛是岩石壁画个个印上神秘手印——黑暗洞穴里爬出来妖魔,在献祭,在膜拜,在玷污,在臣服。
“……阿洛!”
仇薄灯喊声。
图勒巫师低着头,极亮银雪照出他身影……仇薄灯来不及再说什,泪水浸过眼眸,他仰起头。
死死咬住冰冷金属。
……救赎就救赎,毁灭就毁灭……无所谓,什都好,什都行。就算此时此刻,他薄灯,他阿尔兰,他骨和血,要抽出把刀,捅进他心脏,他也只会攥着他手腕,帮他把那冷冰冰利刃捅得再深点。
仇薄灯不想要以利刃刺穿图勒巫师心脏。
他在任由图勒巫师发疯。
——他不该这纵容,因为图勒巫师更疯,也更过分。
铜盆被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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