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祝明霄才让他别怕。
萧慕寻压抑着痛苦
哭音，又背着祝明霄行至数里，久久不肯停下，穿梭在云层之中，用尽全力乘风飞行。
“很快就到天衍宗
。”
然而背上，早已经是
具冷却尸体。
—
“萧出云也好，谢辞也好，
会为你排除所有危险。”
“别怕……”
他手终于垂下，再无半点力气。
祝明霄死在片晨曦之下，淡金色阳光照在他身上，为他渡上层金箔。
他嘴角挂着笑，静谧美好，时光都在他身边凝固。
霞光洒满苍穹，残阳似血般染红云层，桃花纷飞之下，故人笑意盈盈凝视着他。
抬眸时，满目美好幻景。
睁眼，却消失得彻底。
耳畔传来萧慕寻断断续续，语气充满哽咽：“明霄，你撑住……”
祝明霄终于不再紧紧拽着那缕阳光，眼神放到眼前萧慕寻身上。
眶赤红抱住他：“你没事，你没事……他们都说你死在九幽。”
萧慕寻：“他们还说什
？”
祝明霄：“他们说疯十年，还让亲自去九幽看看……”
祝明霄生都不愿踏入九幽半步，于他而言，亲眼看到萧慕寻尸骨，便是真正斩断他所有念想。
萧慕寻只是微笑着看他，眼底平静无澜，好似清风般。
昨夜月淮城上空九曲杀阵，终究被萧出云事先以幻阵所掩，唯有极少数人才察觉到。
今日天晴，晨光大好，又是城主继任大典。
祝明霄死之前，心魔缠身，痛不欲生。
死前那刻，心魔才完全消散，重归本真。
他终于跨过修真路上最难跨过心魔，却没能跨得过‘喜欢你’三个字。
萧慕寻全身僵硬，才发现祝明霄最后句话，竟是在回应他方才话——‘萧出云心思之深，只教人害怕’。
连他上世去九幽之前，也曾对祝明霄说过——‘身为正派领袖，自当有此战。只是此去九幽，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
他手缓缓附上萧慕寻柔软发顶，像是怕碰坏般轻揉：“阿……寻。”
这声音极小，断断续续不成音。
“在！”
祝明霄露出个笑容，象征着心魔赤瞳渐渐变为黑色，他神情也柔软下来。
“阿寻，真好喜欢你。”
平日折磨人心魔，仅在生死间乖顺。
“自然没有死，不然如何会出现在你面前？”萧慕寻微垂着眸，低眉含笑。
桃花纷飞，几片花瓣落入石桌棋盘之上，他双指间夹着颗白玉棋子，这是祝明霄记忆里再寻常不过画面。
此生最大魔障，无疑是那十年。
祝明霄看着他，不忍挪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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