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茫然。
“那
换
首帮你。”他说，“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
“不必
。”谢澜默默拉上裤子，转身面无表情地走。
回到座位上坐下，窦晟放下笔笑问道：“还好吗二猫？”
谢澜叹气，“想逃离这个恐怖
高中。”
化学老师穿元素周期表T恤上班，穿周，第二周又变成常见化学方程式。
这还不算夸张，某个周日晚上回来，谢澜进教室门差点吓死，定在讲台上和底下大眼小眼对瞪半天，才恍然意识到所有女生都把刘海剪到眼眉上方半公分位置。
就……挺秃然。
千言万语，就是“硬核”二字。如果不是胡秀杰死命令窦晟高三不许带相机，《硬核高中生存实录》素材量恐怕能翻倍。
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终于熬到九月结束，十国庆，盼来三天假期。
九月中，秋老虎肆虐。
大课间跑操结束，谢澜站在体育场门口那棵梧桐树下，灵魂出走。
英中高三每天两趟大课间跑操，各班排方阵，把人像夹心饼干那样夹着，不紧不慢跑上二十分钟。
他倒不是不能运动，但耐力不行，这种跑法不如直接要他命。
等到窦晟终于跑步去把水买回来，他才慢悠悠地回神。
“你知道因为什
吗？”车子明扭过头神神秘秘道：“因为你已经保送，所以这些痛苦对你而言毫无必要，更显得苦上加苦。但们这些黄盖还在拼，们甘之如饴，知道吧？”
“黄盖？”谢澜更迷惑，“黄盖干之如姨？什意思？”
“好好。”窦晟连忙拉着他坐下，“再忍忍，马上放
放假前晚下雨，走廊窗开着，穿堂风把整排教室门接二连三地砸进门框。倒数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铃响，谢澜去上趟厕所。
他正要嘘，旁边全科A个哥们忽然清清嗓子。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那人对着厕所瓷砖墙，字正腔圆地背诵道：“无边落木萧萧下，不见长江滚滚来。”
谢澜受到极大震撼，“你干什呢？”
“上厕所时间浪费怪可惜，随便背背。”那人回答道，又换首：“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诶兄弟，抱歉，你是不是被吵得尿不出来？”
生活不易，谢澜叹气。
本来保送到手，还以为高三能轻松点，但却没想到国内高三日子会这苦。
比如清晨五点五十宿舍广播里准时响起“高考单词广播”。
每天晚饭后，胡秀杰站在门口没收西门外小食品。
老秦在个寻常礼拜二晚上留四篇高考真题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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