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归闹，他敛起笑容立刻就能学起来。他学习时不像别人那样端端正正坐着，而是侧着身，一条腿踩着两床之间的栏杆，把纸垫在腿上，转一会笔写下一行式子，反复循环。
没多久，窦晟把草纸
“就昨晚啊，喝醉了瘫在我身上唧唧歪歪，替你那三百万粉丝的朋友对我谆谆教导。”窦晟在他肩膀上动了动，小声说，“做人是不是要公平？我没跑，你也不能跑。”
谢澜自闭了。
窦晟就是离谱的代言人，平时一副高冷淡漠漫不经心的样子，熟络后就能赖皮到这种地步。
谢澜心乱如麻，一会琢磨窦晟，一会又忍不住担心昨晚有没有说漏嘴。
不过看窦晟现在的反应，应该是没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前边的戴佑回过头，一脸被雷轰过，“你可轻点骚吧，人家考的比你高你就这么搞人家？”
车子明跟着批判，“天理难容，令人不齿！”
“同意。”王苟严肃点头，“恩人，咱不能这样。”
窦晟枕着谢澜嗤了一声，“这是全市第一第二之间的交易，庸人勿扰。”
三人脸色俱是一木，沉默两秒，同时冲着谢澜背后翻了个白眼。
“二猫，教教我吧。”
谢澜感觉有人在他脑袋里轰炸。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书包带，他想迅速逃离这个轰炸区，但做不到，因为炸弹就挂在他身后。
他焦虑道：“起来啊，你没长骨头吗？”
语落，肩上轻了一下，窦晟直起来了。
从教学楼到宿舍，几分钟的路仿佛走了一万年。回到宿舍某人终于独立行走，叹气幽幽道：“没有人讲题，我好可怜啊，还要自己努力纠错。”
他说着瞅瞅谢澜，又长叹一声，“原来学渣的苦闷是如此沉痛，怪不适应的。”
戴佑的白眼已经翻不回来了，王苟也差不多，两人一起拿着洗漱盆出门，仿佛一对丧尸出街。
谢澜面无表情坐在桌前写作文，写了几笔，又忍不住偷偷瞟向旁边。
窦晟估计是知道哪道题证错，随手扯了一张纸把原题默写下来，又唰唰唰几笔复原出几何图形，开始重新找辅助线。
真，世界名画。
一伙女生从旁边快速经过，一边嘻笑一边频频回头。
谢澜浑身的毛孔都炸开，僵硬地往前迈步，“起来，快点。”
窦晟幽幽叹气，“可你情绪低落的时候瘫在我身上，我都没有抛弃你。”
谢澜一愣，“什么时候？”
他正要松口气，却不料那家伙换个角度，又把脑门抵了上来。
声音闷在他肩头道：“数学王位被夺，我的心好痛，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谢澜停顿片刻，“没看出来。”
“唉。”
某人埋在他身上深深一叹，“豆子低落，豆子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