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晟干脆地蹦两个字,“是她。”
老师被噎住。
按理来说“是她”之后还应该有追问,比如她怎允许你穿成这样
【社死】社会性死亡简称,已经丢脸到无法见人,肉体还活着,但精神已经死。
谢澜面无表情点头,“哦。社死。”
“噗。”窦晟当场没憋住乐,“你怎这好笑啊。”
“后排那个,你哪个学校?”
老师严厉声音突然响起。
人心理是个挺难说明白东西。刚上初中时他喜欢运动,在学校篮球队和网球队里活跃,后来加入校交响乐团,半年就做到首席小提琴,跟身边人都相处得很好,周末读书会和party接连不断。
但从肖浪静那突然病,他生活下子变成学校和医院间灰白两点线。或许因为医院里太寂静,他渐渐内敛和谨慎,不太爱说话,不愿意让别人关注,好像走到哪都背着个安全壳,就连为给肖浪静解闷而做Youtuber都不肯在镜头前露脸。
放在小时候,今天这种乌龙可能也就笑而过,但现在谢澜觉得是灭顶之灾。
谢澜正自闭着,视线里忽然闯入个奇形怪状东西。
纸叠,像个青蛙,按下屁股还真往前蹦下。
谢澜直接自闭。
他路走,路听着耳朵里嗡嗡声。
英中只来两个学生代表听考纲,但像三中、九中、附中,基本都来二十多人。谢澜闷头进去坐在后排,窦晟挨着他,在桌子底下拉开两人书包,把制服从谢澜包里转移到自己包里。
他低声说,“合理怀疑你是想偷偷丢掉它。还好发现及时,两千块钱啊。”
谢澜没吭声。
窦晟起立道:“对不起老师,早上没睡醒,有点神志不清。”
前排学生们回过头,用震撼眼神看着窦晟头发和穿着,还有人小声交谈。
老师也皱眉,“问你是哪个学校?”
“英中。”
“怎这身打扮啊?”老师皱眉道:“你们教导主任不是胡老师吗?”
谢澜吓跳,“干什?”
窦晟低声说,“让小跳蛙替围观你社死现场。”
“社死是什?”
“你手机查查。”
窦晟把小跳蛙三两下拆开,在皱巴巴纸上写“社死”两个字。
他知道窦晟是想安慰,但他这会自闭到大脑语言区短路,选择性丧失中文功能。
毁灭吧。
宣讲老师把材料分发给每个来听宣讲学生,张是省训营介绍,张是今年考纲。
老师说什,谢澜此刻听不进去,只是低头无意识地在纸上画着片片梧桐解压。
梧桐叶简笔画是谢澜在肖浪静住院时学,画给她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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