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花好似噼里啪啦全开,从底开到高空,开得空气中满是让人晕乎乎,醉薰薰清甜香气。
等柳家二娘哄睡小女儿,出门来,就见自家大女儿捧着张红彤彤脸,蹲在门口柱子后边,副晕头转向样子——活像年节偷喝她爹槐蜜酒。这可把柳二娘吓跳,慌忙问她怎。
好端端,出来看人搬家,咋看成这样子。
“别……别说话……”柳椿雪有气无力地摆手,“撑到。”
柳二娘:?
柳椿雪只能自安慰“来日方长”,就在这时,阵风穿过木槐巷,吹得满巷槐叶槐花沙沙作响。白帆小船似花被风摇下来,有两三朵正巧落在年轻男子发上。
风把对面说话声送过来。
依稀是声“别动”。
声音很好听,就像……就像她跑去隔壁街头,看糖铺子里人作砂糖,把熬成熬砂糖碾碎,细细,淡金砂糖,在阳光中碾磨,发出生意,又轻又砂又甜,说不出撩拨耳膜。
只是风吹过来尾音,都听得人莫名红脸颊。
刚到,下午她能跟娘和妹妹叨叨哪个小生长得最漂亮。
娘戳着她脑门儿嗔怪。
她还能振振有词,说:古人云“秀色可餐”,娘,咱家穷,看看漂亮小哥哥小姐姐,就能给家里省顿饭。您该夸才对!
娘亲被她闹得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也就随她去。
这次,以柳椿雪多年“秀色作餐”直觉发誓!
她女儿傻?
柳家小丫头用力捂眼!
用力!再用力!
用力得两只眼睛都能从手指缝里透出来。
就在这览无余指缝里,对面院门口,那只漂亮得不可思议手按在年轻男子肩上,用点力探身……墨似青丝顺着莹白脖颈披下,天光忽地黯淡,只剩下那张低垂浓睫脸庞,槐花香与碎阳光好似全跑他眼尾去。
他唇在昏暗影里,成抹令人心驰神往红。
——这刚被抱下来,定长得超漂亮!!
小气小气小气!
小气鬼!
柳椿雪委屈巴巴地瞅着年轻男子背影,盯着那小片露出臂弯——分她看看怎嘛!又不会抢。
年轻男子抱着人,已经走进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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